第七章 筵席(1 / 2)

薑煬原本打算直接回家,但走進村裏卻聽到東頭傳來鳳凰傳奇的《我心飛翔》的低音炮音樂,心想不吃白不吃,於是掉頭朝富貴家走去。

剛轉進富貴家那條胡同,隻見一溜的桌椅板凳,鋪排的滿當當的。板凳有高有矮,桌子也是參差不齊,中間搭了幾個簡易的棚子,棚子裏的桌子上,油鹽醬醋茶一應俱全,幾個大廚蹲在外麵抽著旱煙,不時對著棚裏的幫工喊兩嗓子,幫工有的摘菜有的涮碗筷。早有幾個帶孩子的娘們坐在桌邊磕著瓜子嘮上嗑了,還有幾個孩子挨個桌上轉悠,專挑盒裏的巧克力糖果裝進口袋,旁邊一大爺嚷嚷著不滿:“小孩子別亂拿,一會還有客呢”,小孩子們朝著大爺嘻嘻一笑跑開了。

富貴家門口停著兩輛奔馳商務車,高高大大的顯得很闊氣。薑煬打量一眼四周,沒有見到富貴倒是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趴在桌子邊上挑揀糖果,還大把的往口袋裏塞瓜子、花生。薑煬壞笑著,悄悄的繞到那人身後,抬腿照他屁股就是一腳。

“啊呀,媽的誰啊”,那人回頭罵道,看到是薑煬,他臉色立刻一百八十度轉彎,笑容滿麵的問道:“煬子哥,你咋才來咧,我都等你半天了,今早我去你家找你,二叔說你進城了找工作了,咋樣,找到沒?”

薑煬抓了一把瓜子坐著嗑著,說道:“恩,還行吧,看了兩家,麵試完也投了簡曆,行不行的隨它吧。我還去了一趟典當鋪,找人看了看那冊子,對了,今早走得急忘了把你銅鈴帶著去看看了”。

憨子邊嗑著瓜子,邊聽著薑煬的話。他的口袋裏盡管已經塞得慢慢的了,卻還是不停的抓桌上盤子裏的瓜子。

“沒事,我有辦法,告訴你,富貴家現在就是開典當行的,待會我讓他找人給我看看就行,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挖到的寶貝,有點不舍得賣”。

薑煬聽了一笑逗他道:“舍不得賣?五萬你賣不賣?”

“五萬?賣,賣,要能賣五萬我當然賣了,我要有了五萬,玉竹也不會瞧不起我了”!

張玉竹是村裏小學教師張溪東家的二女兒,人長得漂亮,學習也好,憨子和她也挺有緣,從小學到初中,他倆一直都是一個班的,憨子打小就對她有意思,隻是後來人家考上了高中,憨子回家放了羊,這樣一來兩人雖然都還是一個村的,但看不見的差距卻越來越大。盡管如此,每逢張玉竹回家,憨子總少不了去獻殷勤。

聽了憨子的話,薑煬笑的拍著他肩膀說道:“吆,看不出啊,瞧你整天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我還以為你啥都想得開呢,想不到還是個情種啊,哈哈”。

他被薑煬說的有些難為情的,繃著臉說:“你甭光笑我,我就不信你沒稀罕的女的,那年我看見你書裏夾的女孩照片是誰?要我說你還不如我呢,咱起碼喜歡就敢說出來,你呢,說都不敢說”。

薑煬被憨子戳中心事,心裏有些不自在,但憨子說的也都是實情,他無奈的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心虛,說道:“不說這個了,富貴呢,怎麼沒見到他”?

“富貴哥在屋裏呢,說是去拿他店裏的鎮店寶貝,讓咱們開開眼,對了,現在人家改名字了,不叫富貴,叫少華了”。

“哼,他就是改成薑子牙,也改不了他那德性”。

憨子聽了嘿嘿一笑,低聲說道:“這次回來他還帶回來個媳婦,他那媳婦你也認識,就是台上村的孫佳雪。”

“孫佳雪?”薑煬覺得耳熟,卻記不起來是誰。

“你怎麼忘了呢,那年富貴偷看了人家洗澡,人家一大家子都來咱村鬧他來著”。

“哦!是她”。薑煬記起來了,孫佳雪是台上村的,以前初中時候還曾經和她一個班,這女孩長的也很漂亮,而且很會著裝打扮,穿著總是很時尚,屬於比較外向的性格,她和張玉竹不同,她不愛學習,成績很差。那時候孫佳雪算的上他們班裏的班花了,薑煬之所以沒有記起她,是因為他並不喜歡孫佳雪這種類型的性格,所以沒有太過關注過。

薑煬對於這樣的八卦還是蠻感興趣的,問道:“他倆怎麼搞一塊了,以前我記得不是兩家鬧得挺僵的嘛”。

憨子見薑煬有了興趣,也不著急,扒了花生放嘴裏嚼著慢慢說道:“這事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那年富貴把人家給看光了,人家還能幹,鬧了大半天,可是富貴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還能怕你鬧?她家人對富貴也是沒轍。不知道誰出了個餿主意,說身子都讓人看了,索性嫁給人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