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睿:你可以不見我,我就在這裏睡個覺。
沈欣:臉皮真的還是和城牆一樣厚!
郭睿:說真的,我心情很差,你就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我隻想找個熟悉的地方休息。
沈欣:曾曉敏家裏有不少錢被秘書刮走了,偷偷摸摸的,讓我查,如果查不出來,她就要昭告天下我殺過人,讓宋愛國也知道,讓認識我的那些新的朋友同事都知道,她想讓所有認識我的人孤立我,然後讓我痛苦地活在曾雄死去的陰影之中。
郭睿:你為什麼要答應呢,唉,你……
沈欣:怎麼,現在覺得我可憐了嗎,郭睿,我並不怕曾曉敏,我隻怕她因為我傷害別人,傷害我兒子,傷害宋愛國,她也會傷害你,我寧願自己站出來。
郭睿:我對不起你。
沈欣看到這幾個字不禁熱淚盈眶。
等她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看見郭睿就坐在樓梯口,歪著頭靠著牆壁睡著了,暗淡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她看到了他眼角的皺紋,其實郭睿也老了。
她忽然覺得很心酸,這男人那麼英俊的臉蛋也隨著時間在衰老,靠在牆邊睡覺,真是看著很可憐。
她經過郭睿,也不叫醒他,直接開了門。
開門聲不小,鑰匙轉動防盜門的聲音十分清脆,他醒了,眯著眼睛一看是沈欣在開門,他趕緊站起來衝過去,趁著她剛開門就推開門進去,一下坐在沙發上,就好像一個猴子正以防不測。
沈欣看到郭睿如此,忽然大笑起來……咯咯笑聲傳遍了這個家裏的每個角落,郭睿一開始不知道她笑什麼,很快就明白了,又覺得自己也確實搞笑。
“笑什麼啊?很好笑嗎?”
沈欣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你是馬賊嗎,還是偷狗的賊,跑的這麼快!”
“唉,不才,我是一個偷心的賊。”
“是的,老……郭,瞧瞧你的皺紋吧,你還偷心,偷腎去吧!”
“唉,我靠,單位都沒有人這麼叫我,還喊我小郭呢!”
“那是因為他們更老。”
“曾曉敏有沒有為難你?”
“她就是想要錢而已,一個和她父親一樣的人,心裏根本隻有利益而已,這樣的人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我沒有任何愧疚,我也絕不會後退。”
沈欣靠著桌子,一邊喝水,語氣舒緩看著遠處,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勇敢,說的那麼慢,那麼無力。
郭睿搖搖頭,“不要想這些了,你吃晚飯了沒有?”
沈欣:“吃了幾篇小餅幹。”
郭睿:“難怪你看起來這麼憔悴,你說話都有口味了。”
沈欣很吃驚問道:“真的嗎?很臭嗎?”
郭睿笑著說:“也沒有,就是胃酸的味道,肚子一直餓著都是這樣的氣味。”
沈欣:“唉……煮點麵條就可以了。”
郭睿:“要不,出去吃宵夜吧。”
沈欣:“神經,吃什麼宵夜?都是垃圾。”
郭睿:“我也餓啊,沒吃什麼,要不我下去買點麻辣燙,剛才我就想買。”
沈欣:“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吃什麼麻辣燙。”
郭睿:“嗬嗬,好吃啊,你什麼時候吃了嗎?”
沈欣:“恩,有幾年沒吃了。”
郭睿:“那我下去買吧,對了,我上來的時候要給我開門。”
沈欣:“知道了,知道了!”說著就去拿了睡衣,準備洗澡,心情實在很鬱悶,她把手機放在一個袋子裏放著音樂,一邊聽歌一邊衝水。
郭睿也下去了好幾分鍾了,她在鋼琴曲的聲音裏慢慢把沐浴乳塗抹在自己的皮膚上,海綿吸滿了雪白的泡沫,水花四濺帶著雪白的泡沫一點點除掉身上的油與汗,除掉一天的疲憊,一天的委屈,隻有洗澡的時候感覺自己還是個人,應該和別人一樣享受舒服的洗澡和幹淨的睡眠。
她剛剛洗完,手機響了,她以為是郭睿,一看是宋愛國。
她打開外音,“喂?”
宋愛國:“是我,開門啊。”
沈欣:“你怎麼到我家來了,我……在洗澡,等一下哈。”
宋愛國:“洗澡嗎?哦哦,好。”
沈欣關了電話,心想這下怎麼辦,郭睿去買麻辣燙了,要一會兒,宋愛國怎麼又來了?
總不能讓兩個人都進屋吧,多麼尷尬?而且沈欣又隻是拿了睡衣,她太累了,沒有找內衣內褲就拿了睡衣洗澡。
她慌慌張張去房間換了衣服,又急忙對著鏡子整理濕漉漉的頭發,雖然鏡子裏依然是個美女,而且是個剛洗了澡的美女,但她對自己看似美麗的麵孔已經充滿了厭惡,漂亮有什麼用呢,隻是一直讓她受罪而已。
她靈機一動,給郭睿打了個電話,盡管耳邊都是急促的敲門聲,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