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鍾離隻覺手腕一陣滾燙,再看冷清芸,臉上的鱗甲正在逐漸褪去。
"多謝你!我魔界欠了你精靈界一個莫大的人情!"天殤知道精靈的血有除毒的作用,卻沒想到一位精靈王會自願獻出自己的血來。可見他對冷清芸倒也確實一片真心。
"我的血隻能短時間壓住鱗甲之毒。"玉鍾離並未抽手,仍舊喂著冷清芸道,"若要解毒,還是得找素顏,這也是我不殺她的理由。"
"那芸兒……"天殤看著冷清芸身上的鱗甲沒有要褪去的意思,不由眉毛皺得更緊。
"王,夠了,用阿呆的血吧!您不能忘了還有精靈界的子民需要您啊!"阿呆膝行至玉鍾離近前,帶著哭腔道。
"沒事,精靈的血雖然可以解毒,卻要等毒發時才有用,所以我隻能等清芸蛻變成魚怪,才以血喂她。"玉鍾離淡淡一笑,"若是我的血能治好了她,就算都給了她,又何妨!"
又喂了一刻鍾,冷清芸覺得不再幹渴了,便不再吸吮。
"哥哥,謝謝你!"那五個字,異常艱難的擠出喉嚨。
要知道法力盡失的她,又受重傷失血過多,再加上蛻變成魚怪的痛苦,早讓她虛弱的哪怕說一個字都難。她說了五個字!
玉鍾離聽得心頭一顫。天殤歎了口氣,一雙黑俊俊的眸子注視著她,冷清芸隻覺眼前一黑,沉沉睡去。
玉鍾離緩緩收回手腕,用法力止住了血。
"鍾離兄,天殤被貶至奇巧湖兩萬年,每日勤加修煉。若說修為,出我右者屈指可數。可是,芸兒的鱗甲之毒,我的修為無法為她開解。她先前還中了迷魂蠱,自身的法力無法施展。我本想帶她去解迷魂蠱,如今卻是去不成了。鍾離兄,可有高見?"
魔界的天殤,向來高傲冷漠,從不搭理旁人。他本是魔界的儲君,卻對魔君之位毫無興趣,整天在魔界大錯常犯,小錯不斷。他的父君見他如此不成體統,一怒之下,把他貶至人間的奇巧湖。
兩萬年前的天殤笑的雲淡風輕,"我就呆在湖裏不出來,父君便不用生兒子的氣了。"
"倘若你離開奇巧湖,便要回來接我的君位,可明白了?"魔君沉著聲道。
"明白,明白!隻怕父君有得等了,我覺得這湖甚好,甚好!"
"不能殺生!若是你在人間殺生,便是犯了殺戒,天帝那老兒又得囉嗦!"魔君拂了下袖子道,"若真是殺生了,你便回來娶了你表妹知秋吧。她拜了天界的真神做師傅,也能幫你化一化殺孽。"
天殤轉了轉眼珠子道,"放心,不會,不會。"
兩萬年前的天殤,沒曾想過會遇到一個叫冷清芸的妖,也沒曾想過會離開他覺得甚好的湖,更沒曾想過會殺生,更更沒曾想過會對玉鍾離謙恭。
玉鍾離和天殤在幼時便認識,卻從未深交。印象中,天殤不是個好相於的角色。如今見他問得恭敬,不由怔了一瞬。
"清芸的鱗甲之毒,我也解不了。她吸了些我的血,也隻是暫時壓住,不久毒素發作,我的血也無能為力了。"
"若是我把我的血換給她,可有用?"天殤急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