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餐廳服務員把西餐一一端上來,這是典型的美式西餐,水果沙拉,波斯頓海鮮湯,紅菠蘿焗火腿、菜果烤鴨……一道道美式風味的菜肴端上了桌麵。孟雨馨張羅著大家開始動開了刀叉。
相對於傳統西餐的繁瑣禮儀,美國人的飲食文化簡單多了。餐台上並沒有多少刀叉盤碟,僅放著最基本的刀叉勺子各一把。繼承了英式菜簡單、清淡的特點,口味鹹中帶甜。美國人一般對辣味不感興趣,喜歡鐵扒類的菜肴,常用水果作為配料與菜肴一起烹製,花花綠綠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
蘇曼姿態優雅,她指點著大家如何運用刀叉,孟雨馨莫文欣她們顯然是吃過西餐,刀叉運用得非常熟練。大家邊吃邊聊著,劉曉明上手非常快,刀叉的使用其實挺簡單,遠比中國人使用筷子簡單。
服務員端過來一道燒牛柳配龍蝦,服務員介紹道:“這是來自美國安格斯的牛肉,肉味鮮美!”在介紹中,他們明白牛肉不經任何醃製,以適量的炭火烤到三成至五成熟為最好。外麵一層肉剛熟,火候向裏逐漸遞減,最裏麵幾乎是生的,從熟透的肉色到嫩紅,過渡自然。蘸點盤子裏調好的醬汁一試,清爽香滑,竟然一點纖維都沒有!
這是頓非常豐盛的西餐,大家算是開了洋葷了。姚曉丹這是第一次進入西餐店。在蘭城雖說西餐店也挺多的,可是她一直無緣享受過。她的刀叉使用得非常不熟練,著急之下她的鼻尖沁出了汗珠。
劉曉明給她遞過了紙巾,姚曉丹不解地望著他。他努努嘴,輕輕地說:“擦擦汗吧,臉都花了!”
姚曉丹嬌嗔地撅著嘴,劉曉明笑著用刀把她的牛肉切開,姚曉丹甜甜地笑了。他們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孟雨馨的眼睛。小姑娘的眼睛,經常有意地盯著劉曉明,無意間那種兒女的小心思,浮在她白玉般的臉上。
莫文欣非常敏感,她把倆人的神色都看在心裏,不禁搖搖頭。劉曉明這小子,還真是有女人緣。雨馨和姚曉丹這樣絕色美女,居然都喜歡上了他。她真不明白了劉曉明有什麼好,也就是長得英俊些,寫得文章漂亮,他哪兒有候天傑好。候天傑是她在汀州四中時的同學,他雖然沒有劉曉明英俊,可是他挺專情的。當莫文欣選擇南大時,他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南大。雖然他們從未挑明,可是侯天傑的一腔熱血都維係在莫文欣身上。
這也許是緣分,莫文欣在四中時,可是被男生們稱為四中“四大害”之一,進入四中後她可是個典型的小辣椒,配合班主任抓男生吸煙打架,班裏多數男生都得到過她的關照,因此她成了四中有名的“魔女”。可是候天傑非常欣賞她,倆人自同位後,就滋生了美妙的情感。
候天傑是個比較靦腆的年輕人,他是個典型的書呆子,在班裏男生都開始孤立莫文欣時,他向莫文欣伸出了橄欖枝,在她的書包裏偷偷地給她塞了一封信,在信裏他向她表達了支持,理解她的正義和勇敢,高中是個緊張的學習階段,他也覺得班上男生,不應該放在吸煙談戀愛上。四中前身是所鐵道中學,它是汀州市鐵路分局的專屬學校,95年開始歸地方,可是它的校風一直沒有改變,散漫、自由,鐵路分局的學生因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他們更多地通過鐵路技校,通過招工紛紛進入鐵道係統,這也算是另類的子承父業了。
長時期以來鐵中的孩子,就是愛打架,自由散漫慣了,現在被地方政府收編後,仍有部分鐵路係統的子女,在學校裏就讀。他們繼承了前輩的優秀傳統,愛玩愛鬧,無心於學習,整個學校裏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
四中的升學率一直不高,在教育局評比中頻頻亮紅燈,97年後新校長上任後,開始整頓校風,於是轉學進入四中的莫文欣,積極地配合班主任,整頓班裏的不良風氣,被那些嘎小子恨之入骨,戲稱她為“魔女”,把她列入班級的黑名單裏。
這樣候天傑就開始和莫文欣成了朋友,候天傑在心裏,特別喜歡這個活潑美麗的女孩。他們經常在一起溫習功課,或到電影院裏看大片,可莫文欣從未向候天傑表白或承諾過,在心裏她還是把他當成了哥兒們。在陌生的城市裏,她總也有個心靈的依靠。
候天傑也發愁地盯著盤子裏的牛肉,刀叉使用看起來挺簡單,可是要協調好手的動作,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候天傑像個進入大觀園的劉姥姥,在西餐廳裏處處看著新鮮,可是在用餐時,那份困窘之態漸漸地流露出來了。
看到他手忙腳亂的樣子,莫文欣沒心沒肺地笑了,她也搶過他的盤子,用叉子按住牛肉,用小刀細細地分割著,候天傑靦腆地望著她,嘴角掛著一縷微笑,沒有比得到心愛的人關心更幸福的事了。
孟雨馨殷勤地給劉曉明的盤子裏挾著龍蝦。“曉明,這個挺好吃!”一會兒功夫,劉曉明的盤子裏都高高地一摞了,她的熱情引起了姚曉丹的不快,她從孟雨馨的動作裏,感到了幾許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