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穀中,天高雲淡。
一名花枝招展,滿臉胭脂的媒婆,敲開葉家大門,葉母岑氏露頭一看媒婆,登時變了臉色,眼角一聳拉,臉上掛滿冰霜,一隻手撐住門板,將媒婆擋在門外。
“葉家嫂子,我......”媒婆一看岑氏臉色,先用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想先與岑氏拉近關係。
“停、別喊嫂子,咱們一個銅板的關係也沒有,我家閨女乃將門之後,不會為幾個臭錢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要嫁讓你閨女嫁去。”岑氏冷冷扔下幾句話,“啪”的摔門而入,門樓上震下一片灰塵,濺了媒婆一臉。
“你、、”,媒婆在門外跳腳想大罵,嘴一動,唇上一圈厚厚胭脂瞬間掉了一半,“呸、”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拎著手中銀袋子直奔岑世壽府。
“岑員外,葉家的媒,奴家說不了,你另請高明吧。”媒婆氣急敗壞的將葉母的話講述一遍,講到傷心處,口吐白沫,兩腮胭脂全掉了下來。
“葉家敬酒不吃吃罰酒,此事老夫另有打算,去,去,滾。”岑世壽三角眼乜斜,老臉上的褶皺猙獰的扭成一團,打發狗般將媒婆轟出岑府。
暮色熔金,一片片楓葉迎著涼意翩躚起舞,一群少年聚在紅葉穀小湖中一角縱情嬉水,湖麵上水波粼粼蕩漾。
少年葉安從水中站起來,連蹦帶跳向岸上奔去,一道道漣漪徐徐向湖中蔓延。
“葉安。”湖中一名少年問道:“這麼早回家幹啥,多玩一會吧?”
“不玩了,今日家中多半有事,我先走了啊。”葉安抖抖身上水珠,抓起岸邊衣衫,向紅葉穀家中跑去。
葉家在紅葉穀東首一座小院中,四周院牆以黑磚堆徹,幾隻家鵝見葉安進門,一邊伸長脖子,“哦、哦餓、、”的歡叫,一邊扇動著翅膀熱情歡迎。
“我回來了。”葉安大叫一聲,幾步衝進內室。
母親岑氏不在室內,姐姐葉雲儀正坐在木桌前茫然出神,將一柄虎頭短劍抽出鞘來,在木桌上劃來劃去,刃口一抹寒光,在暮色中冷冷閃爍,虎頭短劍乃父親葉鵬生前佩劍,曾說是軍中代表功勳的象征。
“姐,你幹什麼,這劍鋒利的很,小心割了手,咱娘呢?”
“鎮上岑世壽用銀子買通了舅舅,舅舅便出麵勸我擇吉日出嫁,母親很生氣,去舅舅家說理去了。” 葉雲儀眼角一紅,眸中倏地流下兩行清淚,嗚咽泣道:“岑世壽如果敢來搶親,我用虎頭劍刺死這老色鬼。”
“姐別怕,我保護你。”葉安一伸手奪下嶽雲儀手中虎頭短劍,一溜煙跑出院門:“我先去舅舅家看看,別讓娘一個人吃虧。”
葉安衝出家門,在經過岑世壽府後街巷時,心中一動,感覺找舅舅評理太磨蹭,不如讓岑世壽收回聘金更直接省事,少年心性,想幹便幹,當下將虎頭短劍向腰間一別,攀著岑府院邊的大槐樹爬了進去。
院內是一個大花園,除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竹、鬆、蘭、菊等花草點綴。
葉安穿過曲徑小橋,直奔園中心,遠遠見到岑世壽手揮一柄湘竹扇,正坐在一個四角亭中自斟自飲,一付悠然愜意的模樣。
“岑世壽。”葉安看到岑世壽,立刻大聲指責:“一大把年紀還想打我姐主意,真不要臉。”
“哈哈。”岑世壽看清是葉安一個人後,把茶杯放在石桌上,嘎嘎狂笑:“原來是葉家小兔崽子,日後我是你姐夫,你這般無禮,還有沒有家教?”
“不要臉,有我在,你休想碰我姐一根汗毛。”葉安更加生氣,奔近岑世壽,憤怒的大聲嚷嚷。
“哈哈、、小兔崽子急眼了。”岑世壽又是一陣狂笑,愜意的扇著湘竹扇,三角眼中一片戲謔:“當年葉鵬仗著軍功,把你娘霸占了,老子睡不到你娘,改睡你姐,你是我小舅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