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節 朝堂爭(上)(1 / 1)

太守許雅之返回曆山郡,數月後,一直未見石城縣令岑世貴的遞補公文,確接到吏部一紙升遷令,調回王朝任禦史大夫。

返回王朝洛都後,許雅之找到好友刑部侍郎卜安生,請其留神查看石城縣呈遞上來的報斬公文,如有葉雲儀一案消息,一定要通風報信。

禦史大夫職責便是監察百官過失,不論在公在私都符合法理情義,卜安生一口答應。

一個月後,卜安生傳話,葉雲儀一案報斬公文已呈遞到刑部,刑部尚書田文林親自批複同意。

許雅之深為不服,立刻上奏折彈劾石城縣令岑世貴借職務之便枉法,替弟弟公報私仇,紅葉穀民女葉雲儀的名字頓時直達天庭太和宮。

金碧輝煌大殿上,許雅之與刑部尚書田文林據理力爭。

“田大人,案發時葉雲儀尚在守孝期間,何來婚配之說,其一來年幼,二來當堂認罪,均符合陛下詔書中的降罪條件,還有疑犯葉安一直未曾歸案,何以判葉雲儀謀殺親夫罪。”

“許大人,石城縣呈來公文中,有葉雲儀舅舅親書供詞,證明葉家確實收下岑世壽聘禮,是否葉家貪圖錢財,有意隱瞞守孝之事,還有葉雲儀親手畫押證詞,判謀殺親夫罪理所當然。”

爭執半天,雙方仍然各執一詞,無奈之下,許雅之隻得拋出殺手鐧,奏道:

“葉雲儀一案中死者岑世壽乃石城縣令岑世貴的親弟弟,而岑世壽是田大人門生,本官認為田大人身為刑部尚書,應主動回避此案。”

田文林麵色一黑,板著臉道:

“自古舉賢不避親,本官根據本朝律法斷案,何須避嫌,若主動回避,豈不反倒說明本官心虛嗎?”

禦史台和刑部各有官員出列陳言,言詞激烈,主要爭執葉雲儀是否謀殺親夫,謀殺親夫在古夏王朝是忤逆之罪,等同殺父弑君,若判葉雲儀謀殺親夫,屬於死罪。

夏仁宗年逾七十,精神健朗,見加入爭執的官員越來越多,最後竟連中書省與門下省官員也參入爭論,不僅眉頭一皺,出言道:

“眾愛卿,此案既然有諸多爭議,先將相幹人犯押到刑部大牢,擇日由田大人主審,許大人到堂監審。”

仁宗金口一開,諸臣各自退回朝位,宮殿中緊張的氣氛一時平和下來。

太師湯高義出列奏道:

“陛下,大明王千歲今日自漠北邊關回朝,老臣願率百官至城外迎接。”

仁宗笑道:“不,朕要親自出城迎接,算來已有三年未見禦弟之麵。”

城外官道蒼陌,垂柳依依,各色旌旗迎風翻卷,數萬緋衣玄甲騎兵緩緩馳來,來到城門不遠處,旌旗兩邊一分,一隻野性妖異的白虎從旗中躥了出來,虎目煞氣側露,背上騎著一名白衣中年男子。

湯太師等百官見到白虎,一付見怪不怪的平靜,齊聲呼道:

“下官參見大明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中年男子劍眉朗目,未見如何動作,已凝身站在眾官身前,還禮笑道:

“本王見過太師大人,諸位且莫多禮,一起進太和宮參見陛下吧。”

“陛下聞大明王今日返朝,喜不自禁,千歲且抬頭一看,城頭上站的是誰。”湯太師笑道:

大明王順指一看,隻見夏仁宗正站在城頭向自已揮手,心頭一熱,疾步向城中奔去,百官隨後徐徐而行。

夏仁宗剛拐下城牆,白影一閃,大明王已出現在麵前,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上下查看。

“今日天氣燥熱,皇兄何必親自出宮迎接,母後身體一切安好?”

“若非母後九十壽誕,皇弟是否尚不肯歸朝與朕相見。”仁宗笑道:

大明王道:“皇兄有所不知,漠北夷族近年厲兵秣馬,將周邊小國一一掃除,已在大夏邊境陳兵數十萬,還是防著一些才好。”

“兵兒未曾一起返朝麼,母後可常常嘮叨起這個孫兒。”仁宗道:

大明王微微一笑,一招手,從大軍掠出一抹金色幻影,一閃而至兩人麵前,一名金甲青年小將跪身行禮。

“侄兒吳知兵叩見皇伯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數年不見,皇侄愈發英武俊秀,適才動作神速,皇弟武學應是後續有人,先到承明宮拜見皇祖母,再回明王府見你母妃。”仁宗笑道。

日起日落,雲卷雲舒,一個多月後,秋風已在洛都宮殿、街道、柳枝間處處徘徊,葉雲儀與岑氏從石城縣押到洛都刑部大牢,刑部派人傳信許雅之,三日後,刑部大堂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