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和田多多狼狽逃走,厚土峰的師兄弟們一一散去。
“葉安兄弟,何必和一對賤人一般見識,氣大傷身,消消氣吧。”楚天關心勸說。
葉安緩緩吐了兩口長氣,臉色稍霽,應聲道:“差點讓這對賤人氣死,竟拿我母親和姐姐來羞辱我。”
“葉安兄弟的母親和姐姐今在何處,身體可好?”楚口順口關心問侯。
葉安一愣,來太華山後,除了武六七,對其他人一直隻說與親人走散,聽楚天問起,實在不想再揭開這個傷疤,含糊不清的應答兩句,拉著楚天快速離開。
王朝洛都,天牢一間陰暗囚房中。
“葉雲儀,本官托曆山郡太守查問過,葉安至今仍無消息,這是一個好消息,說明葉安平安無事。”許雅之麵帶微笑,輕聲說道。
葉雲儀喜出向外,施禮道:“民女讓許大人費心了。”
兩人說完這幾句話後,一時找不到新的話題,誰也不開口,囚牢中一時莫明其妙的安靜起來。
“明日橫山王回朝麵聖,要大起早上朝,本官先回去歇息。”許雅之找了一個不高明的話題,嘴上說走,腿卻未動。
葉雲儀道:“橫山王是誰?”
“本朝八騎之後,負責鎮守崤山大營,橫山王長相凶惡,紫須棱目,這有一道長長刀疤,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著說話,眼總這樣乜斜著瞅你,讓你感覺很害怕。”許雅之笑著模仿橫山王的模樣,瞬間官威全無。
葉雲儀瞪圓眼晴,仔細看了看許雅之的臉,說道:“民女沒感覺害怕啊?”
許雅之啞然失笑,話題一打開,兩人間的話兒便多了起來,囚牢中,慢慢洋溢著一股輕鬆歡樂的氣氛。
翌日黎明時,大夏王朝洛都,金碧輝煌的太和宮大殿中,朝堂上的氣氛十分凝重,一名銀色鎧甲的大將軍正咄咄咄逼人。
“你、邱尚書,崤山軍糧今日午後若不能發走,本王今夜便搬到你府上居住。”
邱尚書是名矮胖老頭,兩撇灰白小胡子,囁囁道:
“橫山王,軍糧三日內定可發走,今日午後可不行,請多容三日如何?”
橫山王身材魁梧,紫須棱目,額頭上一道刀疤直接裂到腮邊,說話時棱目乜斜,總似在發怒一般,站在矮胖的邱尚書麵前,就象一尊門神在俯視一名侏儒。
“中、最晚三天內發糧,晚一個時辰和你急。”橫山王一字一頓應道。
邱尚書偷眼瞄瞄皇位上眯眼假睡的夏仁宗,擦把汗應道:“橫山王放心,三日內定然發糧。”
“我、很奇怪一件事兒,本朝國泰民安,邊關數十年無戰事,收上來的稅賦糧食呢,都讓諸位大人借走送到玉春樓坊中換酒喝了不成。”橫山王冷不丁又嚷了一嗓子。
“咳、咳、橫山王休在朝堂上胡言亂語,清理百官借條之事,已由岱王處理,待逐一查清原由,朕自有說法。”假睡的夏仁宗立刻睜開眼,打斷橫山王的話頭。
“我、就知道,得罪人的差事,都讓我女婿幹,好差事從來輪不到他。”橫山王一字一頓的慢慢嘀咕,見仁宗麵露不悅之色,才戀戀不舍的退回朝位。
眾位大臣臉上明顯輕鬆起來,逐一輪流上奏,許雅之站在大臣之中,想起欠條的事兒,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憂愁。
大夏王朝百官都習慣向王朝打“借條”養家糊口。
事情起源於王朝外放的郡縣官員,在奉旨升遷或調換轄地時,人往往已調走離任,身份官碟仍在原來轄地,按舊製需在原轄地領取米帛俸祿,一切甚為不便。
夏仁宗便允許調遷官員臨時打個“借條”,在新任轄地領取米帛應急。
皇帝金口一開,官員們大打“借條”,往往新任轄地打“借條”領著俸祿,原轄地俸祿也照領不誤,日積月累下來,戶部存了數千張借條。
“借條”在大夏王朝成了燙手山芋,清欠這種差事,得罪人不說,一點油水沒有,誰也不願意接手負責,最後夏仁宗隻能命令精明能幹的二皇子岱王負責向百官們清欠。
橫山王也是開國八騎之後,又是二皇子岱王的嶽父,負責統兵鎮守崤山,保護王朝洛都安全。
散朝前,仁宗宣旨,在紫薇宮宴請橫山王,由太子吳知民、二皇子岱王吳知義、三皇子奕王吳知書、八騎之後吳雅之等人進宮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