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夢醒了,注定要走回自己原來的生活軌道。
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收手,免得到時自己被傷得遍體鱗傷。
“說到底,你跟我前夫嶽亭是同一種人,我已經被傷怕了,所以請你們以後離我遠點,不要再來招惹我,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生活。”我的心裏一片涼意。
“你說什麼?你認為我和你前夫嶽亭那樣的混蛋是同一類人?”楚墨白突然鬆開我的雙臂,身體向後靠過去,跟我拉開了距離。
“難道不是嗎?”我冷冷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睛的餘光感受到了他犀利的眼神落在我的臉上。
“枊清秋,你真的不相信我嗎?”楚墨白盯著我的側臉一字一頓地問。
“是,我不相信你,而且我從來也沒有相信過你,因為你不是我的誰。”我狠下心來說出這句話。
楚墨白,憑什麼每次都是你們傷害我,而我隻有忍著?
“柳清秋,下車。”楚墨白冷冷地低吼了一聲。
我馬上拉開車門跳了下去,身邊的黑色路虎一陣風似的從我身邊疾馳而去。
站在路邊的我,被疾馳而去的汽車卷起的一陣風吹得頭發四處紛飛,沒有扣上的風衣也隨風飄了起來。
已經秋意漸濃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順手裹緊了風衣,理了理頭發,站在路邊張望著。
剛出了院,我覺得身子還很虛弱,站一會兒就覺得很費勁。我左右看著,希望能打到回去的車,我需要趕緊回家躺著。
這個路很偏僻,半天也沒有來一輛車,我隻得順著路慢慢往前走著。
我覺得好累,好孤獨,長長的路通向遠方,耳邊隻有一種聲響,那就是我的高跟鞋落在水泥地上的嗒嗒聲。
我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覺得好難過,好心酸,人生的路是那樣長,而我卻注定一直鬱鬱獨行。
已經整整走了兩個小時了,還沒有見到一輛車,我背上的虛汗已經將襯衣全打濕了,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好難受。
穿著高跟鞋的腳早已疼得受不了了,我隻好在路邊找了一塊幹淨的草地,脫掉高跟鞋,好讓腳歇一歇。
正在這時,遠遠地開來一輛車,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鞋也來不及穿,拎在手裏光著腳趕緊跑過去攔車。
我顧不上這麼多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我要是再放過了,也許今晚就要在野外過夜了。
車終於在我身邊穩穩地停住了,我心裏一陣驚喜。
車窗落了下來,出現一張年輕而陽光的臉,一個小夥子探出頭來問我:“姐姐,需要幫忙嗎?”
“需要,需要。”我用急切的眼光看著他。“我能搭你的順車回市裏嗎?”
“沒問題,姐姐上車吧。”副駕駛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兒銀鈴般的嗓音。
“謝謝!謝謝!”我連聲道著謝,急忙拉開後麵的車門上了車。
坐在後座的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悄悄地穿上我的鞋。
“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郊外?”副駕駛上的女孩好奇地問我。
“我……我有急事到這裏來了,結果沒有車了。”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總不能說是被人趕下車的。”
原來開車的男孩和副駕駛坐的女孩是一對情侶,他們今天沒事跑到郊外來郊遊,順道遇上了我,剛好也是同路,就載我一塊回市裏。
他倆看起來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臉的陽光。女孩很活潑,一路上又說又笑,男孩一邊開著車,一邊扭過頭來寵溺地看她一眼,眼裏都滿是笑意。
女孩順手撥開一瓣橘子,塞進男孩嘴裏,男孩一邊吃,一邊伸出一隻手溫柔地摸摸女孩的頭。
“專心開車。”女孩笑著一把打掉男孩的手,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
多好的年紀啊,我在心裏羨慕著。想想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嫁給了嶽亭,正忙著暈頭轉向地給他和他媽做飯,收拾屋子。
我長這麼大,似乎從來沒有人用這麼寵溺的眼光看著我。而我跟嶽亭好像沒有經曆過熱戀的時光就結了婚。
那時候我也不懂,覺得女人到了年紀就該結婚生子,照顧婆婆老公和孩子。
直到嶽亭一巴掌將我打醒,一腳將我踢出婚姻。
看到眼前這一對熱戀中的年輕人,他們對彼此的欣賞和依戀,全寫在臉上和眼裏。
而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後麵的那個老大姐是多麼地羨慕他們。
“我曾看到一句很美的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說的可能就是像他們這樣在相愛中的人吧。
而我,已經快28歲了,從沒有感受到一個人的深愛,而我的青春都快要虛度過去了。
想到幾個小時之前,開著路虎絕塵而去的楚墨白,我心裏被揪得疼了起來。
被一種深深的失落感包圍著,我覺得心情特別地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