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蕭鴻不願承擔責任(2 / 2)

還有一個就是我生孩子的醫院,隻要有人替我出麵作證,那麼這個官司就有把握。

大夫問我有沒有把握拿到證據,我心裏實在沒底,這事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也許都沒人記得了。

但是再難,我也要去找證據,我必須要拿著證據打贏這場官司,為我的孩子爭取到應得的賠償。

既然蕭鴻沒有學會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承擔後果,我就一定要讓他明白這一點。

出了律師事務所,我直奔當時那個超市而去,可當到了那裏時,我卻一下子傻眼了。

這個地方居然拆遷了,原來的超市早都不見了,正在建設地鐵出口,眼前一片繁忙的施工景象。

聽著眼前拉土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我心裏被深深的絕望淹沒。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在心裏大聲質問著。

我還不死心,向路過的人們打聽,原來這裏有一家超市,不知道現在搬到哪裏去了。

所有的人都隻是搖頭,現在這個社會變化太快了,商鋪也是這樣,今天還是一家麵館,明天就改頭換麵,變成了一家理發館,過了幾個月再路過時又發現變成了服裝店。

因為城市建設,這裏被規劃成了地鐵出入口,曾經的超市,早在半年前就銷聲匿跡了。

至於是換到別的地方再開,亦或是老板出國再不幹這行了,就沒有人知道了。

我抱著冬兒茫然地站在塵土飛揚的施工現場,心裏實在堵得慌,我想用超市的監控錄像作為有力的證據,眼下這個希望已經完全破滅了。

我實在想不通,難道我找不出證據,蕭鴻把我打倒在地這個事情就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嗎?

他害得我的冬兒成為腦癱兒這件事就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嗎?

我不服,我絕對不服。

可是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我抱著孩子長久地站在施工現場,深深地感到絕望和無助。

有個工頭模樣的人向我走來,他大聲地嗬斥著我:“我看了你半天了,你一直站在這兒幹什麼?不知道這是工地嗎?工地有什麼好看的?這裏閑人免進,萬一出個事故誰負責?”

我默不作聲地抱著孩子轉身離開。

走在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多麼希望有個人站出來對我說:我曾在那個超市看到有一個男人狠狠扇了一個孕婦一耳光,那個孕婦摔倒在地上大出血,被急救車送到醫院了,我能指認出那個男人。

可是我知道,這都是我的幻想而已,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到我。

我已經深深地陷入一種孤立無援,走投無路的境地。

可是我絕不死心,超市這邊沒有線索,我可以到醫院去找,哪怕我跪下來求那位替我做手術的醫生,讓他出庭替我作證。

我迅速攔了一輛出租車向醫院疾馳而去。

那位替我接生的大夫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我急忙過去言辭懇切地向他說明了我的來意。

大夫也一下子認出了我,他看了一眼我懷裏的冬兒,同情地歎息了一聲說:“這孩子最終還是沒有躲過。”

看到孩子是這種情況,我深表遺憾,我十分同情這個孩子,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你需要出庭作證,我隨叫隨到。”

聽了大夫的話,我感激得差點向他跪下來。

“但是,有個問題還是建議你谘詢一下律師,我隻能證明你當初送來醫院時是因為大出血,必須馬上剖腹產,孩子生下來有嚴重的宮內窘迫缺氧情況,是造成孩子腦癱的原因。

但是,到底是什麼情況造成你大出血,這才是主要的問題。如果你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是因為那位先生打你一耳光,導致你重重摔倒在地,因而出現大出血。那麼,同樣是證據不足。

聽了大夫的話,我像被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了下來一樣。剛剛有了一線希望卻再次被掐滅,心裏的絕望再次翻江倒海般向我襲來。

我仍不死心,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撥通了律師的電話,把這個情況跟他說明了以後,律師歎了一口氣,他的話和醫生的話如出一轍,隻有醫生這個人證的口供,仍然沒辦法說明問題。

我絕望地掛了電話。

蹣跚著腳步抱著我的冬兒離開醫院。

此刻,我心裏的難受無以言表,沒人理解我的無奈和無助。

街上熙熙攘攘那麼多的人,沒有一個人認識我,沒有一個人能來為我分憂解難,告訴我未來我和孩子的路應該怎麼走。

我一邊抱著孩子,一邊絕望地哭了起來。

對麵走來一對老夫妻,年齡看起來跟我父母差不多,看見我抱著孩子大聲地哭,他們連忙停下來問我:“孩子,你哭得這麼傷心,是遇到難事了嗎?”

看到他們,我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此刻他們在幾千裏以外的另外一個城市,所以我從來都是遇到了再難的事都自己扛著,沒法向親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