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蕭鴻眼裏有溫和的東西閃過,他一定也相信,在這幾天裏,我從來沒有虐待過他的女兒。
“寶貝,去找爸爸和媽媽吧。”我輕輕地吻了吻冰兒粉嫩的小臉。
當蕭鴻剛接過女兒抱在懷裏時,一把冰冷的手銬同時落在我的手腕上。
蕭鴻抬頭一看,吃了一驚。
而我卻很平靜,我自從打算抱走冰兒時,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
我知道剛才還在蕭家時,米娜肯定就已經報過警,我跟蕭鴻出來接冰兒時,警察已經暗暗跟上我們。
所以當冰冷的手銬落在我的手腕上時,我輕輕地笑了,我覺得這一個星期已經讓李娜嚐到了我曾經的感受,這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接下來警察無論對我怎麼懲罰,我都全部接受,並且我絕不後悔。
如果讓我選擇重來一次的話,我仍然會抱走冰兒。
蕭鴻看見我被警察戴上手銬,急忙過來阻止,“警察同事,這是個誤會,柳清秋是我的朋友,她隻是把孩子接過去住幾天而已,現在已經安全送回來了。
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回去私底下解決,就不麻煩各位了。”
警察客氣地說:“蕭先生,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您的家人已經報過警了,聲稱這位嫌疑人故意將孩子擄走存心想要報複蕭家。
所以我們必須帶走嫌疑人進行詳細查實,還請蕭先生配合我們警方工作。”
蕭鴻隻好無奈地看著我被警察帶走。
忽然衝上來一群記者對著戴著手銬的我直拍照,對著記者的鏡頭,我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知道,在明日的頭版頭條新聞上,一定會出現我的尊容,因此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難看。
警察把我帶進公安局的審訊室,我穩穩地坐在嫌疑犯的位置上,麵對著三名正襟危坐的警察,我毫無懼色,心裏波瀾不驚。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吧。
警察們願意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我已經無所謂了。
他們一臉嚴肅地問我:“疑犯柳清秋,你可認罪?”
“我認罪。”我麵無表情地說。
接下來,我把發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這樣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倒出來,心裏反而舒服了很多。
警察開著錄音,默不作聲地聽著我的講述,同時做著筆錄。
終於所有的審訊全部進行完了,三位警察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靜靜地呆在這個審訊室裏。
我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坐著,一直坐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警察打開門,讓我出去。
我順從地出了門,聽從警察的安排,上了一輛警車。
警車呼嘯著把我送到了第二女子監獄。
隨著鐵門咣當一聲關上,我從此開始了牢獄生活。
我已經無所謂了,待在哪裏都行,待到這裏還能省下飯錢和房租。反正我曾經交在醫院的錢,最後退給我的也沒幾千塊。
我已經很滿足了,沒有欠人家的錢就好,欠了別人的錢我會睡不著覺的。
我一直愣愣地坐在牆角任思緒到處紛飛,想得最多的還是我的冬兒,對於他,沒有任何愧疚,我已經盡了一個做媽媽的最大努力。
我現在已經能夠平靜地接受他的離開,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很多時候,既然別人無法左右,那麼就順應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