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白溫柔地看著我,輕輕地對我說:“清秋,你等著我,律師那邊都沒有問題,就這一兩天我就來接你。你好好的,不要再把自己弄得鼻青臉腫,我會心疼的。”
他溫柔的眼神和話語使得裏麵的其他所有女囚都瞪大了眼睛,她們都沒有想到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竟會對我如此溫柔。
而我,似乎感應不到一般,依舊麻木地坐著,木然地看著他,輕輕地說:“不用了,謝謝!”
對我而言,他把我救出去又能如何?隻不過是搬了個地方而已,所以我並不覺得這對我來說有多大的好處,我也不想欠他這個人情。
看著我的樣子,楚墨白的眉頭微微皺起來,眼神裏的心疼愈加強烈起來,他肯定在心裏想,我的心裏到底曾經受過多大的創傷,才會變得這麼麻木不仁?
楚墨白默默地凝視著我,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轉身緩緩離去。
而我,還保持著他剛進來時的那個姿勢,始終都沒有變過。
“好帥啊!”
“好溫柔!”
“你說我怎麼沒有這樣的好命,遇到一個這麼帥的男人把我解救出去啊?”
……
其他幾個女人也許從未見過如此帥氣又溫柔的男人吧,一個個都犯起了花癡,同時紛紛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
我猜她們肯定在心裏想,像我這樣沉默寡言,始終一聲不吭的女人到底上輩子積了什麼德,修了什麼福,才會讓一個如此有氣勢的男人死心塌地地幫我。
她們十分好奇,似乎想打聽我是怎麼認識這樣迷人的男人的,但欲言又止,昨天晚上和我那一場惡戰還曆曆在目,現在沒人敢搭理我,唯恐惹怒了我,一個台燈甩過去,額頭上得縫幾針。
楚墨白走後,獄警就來為我安排了一個單人間,裏麵的環境和設施果然都上了一個檔次。
獄警對我的態度一下子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再似前兩天那樣吆五喝六的。
她笑著對我說:“楚先生專門囑咐過了,你的生活要特別關照,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再沒有任何人敢故意招惹你。
還有你的生活起居,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告訴我,我來另外安排。”
看著這個單人間裏的一切,聽著她討好的話語,我輕輕歎了口氣,這個世界到哪裏都是這樣,對於有錢有勢有能力的人,有些人就趨炎附勢。
而對於那些沒錢沒背景,比如像我這樣的人,就會處處受到別人的欺負和打壓。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心裏充滿悲涼。
果然,楚墨白說到做到,兩天後,獄警來告訴我說,說我恢複自由了,可以出去了。
我木然地站起身向外走著,看守打開大門將我放了出去。
看著外麵的一切,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外麵的陽光很明媚,照得我睜不開眼,我已經在這裏呆了一星期了,一星期沒見陽光,使我的臉色變得煞白。
突然暴露在陽光底下,我的眼睛接受不了強光,忍不住迷了起來。
在我迷眼的同時,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雙手插在褲兜裏,靠在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上微笑著看著我。
他的身上臉上灑滿陽光,笑臉亦如今天的陽光般燦爛。
楚墨白來接我出獄了。
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像我這樣人人唾棄的女囚,你還來看我幹什麼?還來接我幹什麼?
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因為以前那個柳清秋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麵前的隻是個麻木不仁的活死人。
“清秋,這幾天你還好嗎?”楚墨白看見我出來了,微笑著迎上來。
我愣愣地看著他滿是陽光的臉,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應該回答他。
他笑著拉起我的手走向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此刻,他的手這麼溫暖這麼有力。
他為我打開車門,輕輕地護著我上了車,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竟讓我有些不適應。
他是誰呀,他可是一座商業帝國大廈的主人,是不可一世的楚墨白,他竟然為了我這樣卑微渺小得如同螻蟻一樣的女人如此謹小慎微地服務。
也許放在以前,我會感動得稀裏嘩啦,更加迷他迷得無可救藥。
可是現在,我卻這麼麻木,一點興奮和激動的感覺都沒有。
上了車,我就像一隻疲憊的貓一樣軟軟地躺在勞斯萊斯舒適的真皮座椅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楚墨白上了車,看了一眼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我,輕輕地伸出一隻手,在我的額頭上輕柔地摸了摸。
“還好,不燙。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楚墨白回頭溫柔地看著我。
我假裝睡著,一聲也不吭地躺著。
楚墨白拉過車上備著的一條羊毛毯,輕輕地蓋在我的身上,然後輕輕地啟動車子。
此刻的我,渾身放鬆地躺在他的車上,就感覺好像躺在一條安靜行駛在海麵上的船隻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