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這段時間他心力交瘁,情緒難以控製,但是,當他親口對我說出這句話,我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我爸和小美扶著滿臉鼻血的曉夏,我媽急忙跑過來扶起我,她哭著對我說:“清秋,你別難過,媽以前就知道人家楚家門檻高,我們柳家高攀不起。”
“媽,我沒事兒,你放心吧,我們趕緊帶曉夏去醫院看。”看著受到驚嚇又難過不己的媽媽,我十分心疼。
曉夏的鼻梁被楚墨白打骨折了,這也算是對他的教訓吧。希望他的人生路上能吸取教訓,不要再隨便傷害別人的感情。
但是從這天起,柳家和楚家正式結上了梁子,那個家我更是沒法回去,隻得一直住在娘家。
楚墨白一直沒有來找過我,我知道,他妹妹的事始終是他過不去的心結。他不想再跨進我們柳家半步,同時也不想見到我。
住在娘家的這段時間,我一天都沒放棄過找小白。
如果小白找到了,我弟弟曉夏犯的錯也能減輕些,我心裏的內疚感也能減輕些,楚家對我們柳家的恨也會減輕些,楚墨白對我怨也會少些。
可是,小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蹤影。
我隨時都去派出所打聽情況,可始終毫無進展。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依然沒有半點線索。而這三個月,我一次都沒見過楚墨白。
我真的好想他,無數次在夢裏夢見他。可是每一次夢見他,他都在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我,口口聲聲說我是災星,我害得他們楚家家無寧日,害得他妹妹失去消息。
我夢見他冷著臉說不想見我,一輩子都不想見我。
我傷心地從夢中哭醒,我在心裏對他說:墨白,小白的事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想這樣,如果可以,我寧願那個失蹤的人是我。
如果我失蹤了,你會不會也這麼著急?
我哭得不能自已,可是我得拚命忍著,我不能被我媽媽發現了,我們姐弟的事已經讓她操碎了心,我不舍得再給她增添任何煩惱。
白天,我強顏歡笑,隻有到晚上,當我躲進被窩的時候,我就放開我的思緒拚命地想他,哭得淚水打濕了枕頭。
我一直在幻想一個情景,楚墨白來找我,他把我摟在懷裏溫柔地說:“清秋,對不起,我那天情緒失控,說的話傷了你的心,我向你道歉,你跟我回家吧。”
可是這樣的情景一直沒有發生,他始終沒來接我,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我依舊住在娘家。
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想給他打電話,可是剛撥出去又馬上掛斷。我怕他依舊怨我恨我,不想見我。
我把對他強烈的思念深深地埋藏在心裏,一直默默等待著,他有一天想通了,會回心轉意來找我。
我不相信這麼愛我的老公會真的後悔娶我,他隻是被失去親人的傷痛蒙了心,時間久了,他會想通的。
我等,不管等多久我都等,我會給他時間治療心中失去親人的傷痛。我相信,在他心裏一定一直愛我如初。
當我對他的思念太過強烈的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偷偷地去看他。
我悄悄躲在公司樓底下,看著一臉疲憊的他從車裏出來,疾步跨進公司。
他依然那麼英俊,隻是臉上多了許多滄桑,眼神裏多了許多哀傷。
看著我日思夜想的老公,我的眼淚忍不住滾滾而落,墨白,我真的好想你,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我?
你真的後悔娶我了嗎?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忍不住慢慢地蹲在地上,用胳膊抱著自己的膝蓋,任憑眼淚垂直從眼中滑落,滴在皮鞋尖上。
有一個人從我身邊經過,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咦,這不是總裁夫人嗎?您怎麼在這裏蹲著?您這是要去公司找總裁嗎?怎麼不進去?”
我嚇了一跳,急忙抬起頭看著他。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從他的話中我聽出來了,他是楚氏集團的人,可能在我們的婚禮上見過我,所以認識。
然而我並不認識他,因為我平常總忙著我的服裝設計公司,很少去楚氏集團。
“您怎麼哭了?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需要我幫忙嗎?要不要我進去告訴總裁?”這位員工看見我滿臉是淚,急忙緊張地問我。
“哦,我沒事,我不進去了。再見!”我慌忙奪路而逃。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公司就告訴楚墨白,如果楚墨白知道我蹲在他們公司樓底下哭,會不會很著急地出來安慰我。
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想安慰我,早就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然而自始至終,我的手機都靜悄悄的,沒有收到他任何電話,甚至一個微信或短信消息都沒有。
墨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你真的忍心就這樣把我忘了嗎?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想你。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安安靜靜的手機心疼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