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聽早就有了倦意,可是又想到現在的情狀,主上中毒,千庭和涿鬾又沒了蹤跡,心裏不免一陣擔憂,想要搖頭,卻感覺肚腹上一陣溫熱,十分舒服,終是敵不過疲憊,模糊睡去。
睡夢中,她隱約感到一陣清風,接著便覺得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想要掙紮,卻渾身酥軟,隻動了動,又沒了意識。等再次醒來,已然不是剛才的長石之上。
“大人醒了!大人等著,奴婢這就去叫主上。”
冬聽看見木暉先是一驚,又想起禇承革身上的毒,剛想細問,就見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隻能先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再環顧四周,好像是一戶平常的農舍,樸實無華,卻也十分幹淨。
冬聽正疑惑,忽見門簾一動,接著禇承革就帶著木暉走了進來。
“主上。”冬聽叫了一聲便要下床,卻被禇承革按了回去。
“什麼都別問,先吃點東西,你都睡了快一天了。”
冬聽這才發現屋內點著燭火,原來已是晚上了。張嘴吃了一勺木暉遞過來的粥,覺得味道似乎還不錯,忍不住將整整一大碗吃了個幹淨。
“難得大人今天胃口這麼好。”木暉說著又遞了杯水過去,臉上的欣喜掩都掩不住。
禇承革點點頭,又對木暉擺擺手道:“你下去吧,告訴千庭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木暉授意,靜靜退了出去。
冬聽見再無旁人,忍不住問道:“主上的毒可解了?”
禇承革點點頭,又寬了外衣,閉目躺在冬聽的身邊。“山聽他們找到了涿鬾,他身上有解藥。”
“有解藥?”這倒是冬聽沒想到的,轉念又一琢磨,疑惑道:“難道他常來這個地方?”
禇承革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也不給冬聽再問的機會,順手摸上她的肚腹,十分滿足的感受著手心裏傳來的溫度。
冬聽感受到禇承革的動作,卻也不像以前那麼尷尬,小聲道:“孩子……還好吧?”
“你說呢?有你這麼能折騰的娘親。”
冬聽聽到“娘親”兩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怔,心裏對這個孩子生出幾分愧疚來。於她而言,從未真心實意的愛惜過這個孩子。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一直是抵觸這個生命的,她一直在想如果哪次孩子因為意外的沒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才總是不自覺的在尋找危險,就好像今天在鐵索橋上。
“想什麼呢?”禇承革感覺到一陣異常的沉默,睜開眼睛再看冬聽竟是一臉的落寞。
冬聽回過神來,又想起禇承革對這孩子的心思,終是低聲道:“屬下知錯,屬下以後一定照顧好孩子。”
“恩。”禇承革終是滿意的哼了一聲。“木暉說你是動了胎氣,叫你安靜的養兩日。左右這兩天也上不去,你也安生些。”
冬聽點點頭,她心裏正為孩子的事情疙瘩,也懶得再細問別的事情。“主上恕罪,屬下有些累,想再睡會兒。”
禇承革倒是很少見冬聽主動喊累,又想起她今日幾乎是暈厥的昏睡和直到現在還蒼白的臉色,心裏忽的蒙上一層難以忽視的心疼。他腦子裏有個想法,雖是難以相信,卻實實在在。
他想吻她,帶著****的挑逗。
禇承革不自覺的清了清嗓子,淡淡道:“那就睡吧。”再轉頭看冬聽已然沉沉的睡了,他嘴角不由的一笑,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長發,像是滿足心裏許久的渴望一樣,將她摟緊,在她唇上淺淺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