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山嶺中英雄無語,鳥絕蟲熄,萬籟俱靜,隻遙遙的,悲慟的,傳來一聲歎息。在座皆是一驚,紛紛回神,看向上位的古宸遠。
“功夫當真是好功夫,隻是可惜姑娘這一招滿江紅又不知要牽出多殺的江湖恩怨……你今日打死的丐幫的幫主,而我又素來與丐幫矯情匪淺,如今隻怕要借姑娘的血來祭奠故友了。”
赫連回雪微微一笑。“自當奉陪。”
幾丈之外,冬聽不自覺的眯起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對著後麵影衛道:“仔細看著,如此高手過招怕是幾十年也難遇。”
影衛們紛紛點頭,冬聽再轉頭發現禇承革側目看了她一眼,雖是不明所以,也沒時間細問,隻死死的盯著白茫茫的擂台,不想錯過每個細節。
擂台之上一金、一紅兩陣清風相互糾纏,古宸遠以笛為劍,手腕上下翻轉,風穿上下,魔音嫋嫋,震得內力尚淺的小輩們心煩意亂。
冬聽抖抖耳朵,反而越聽越精神,果然是高手過招,招招飄逸,招招凶險。古宸遠師從青山道人,劍法如道法,乍一看好似武當,仔細瞧,卻比武當的俗世求道要靈動許多。恰如仙山遊蛇一般有遊刃有餘,冷酷無情。再看赫連回雪,麵對這個武林霸主沒有絲毫的退卻,抽絲在手,如芒刺有眼,叫古宸遠也不能完全應付自由。
約莫過了百餘回合,兩人正是如火如荼之時,坐席上忽然一閃,一枝銀針暗器迎著古宸遠的眼球飛迸而去。
古宸遠下意識側身躲過暗器,又見紅絲擦著鼻尖翻轉而過,心生涼意,右手笛子一橫,擋住上空突然出現的一把長劍,左掌運氣,將襲來的紅絲用真氣緊緊箍在掌心。
“幼稚!”古宸遠說著轉身,笛子在身下一轉,將內力又加了兩成,一左一右把兩個女人推了出去!
“主上!”冬聽驚訝的看著禇承革,隻見他飛身一躍登上擂台,一把將剛剛突襲而出的木莐兮從古宸遠的內力中拉了出來。
冬聽見木莐兮安然無恙,不禁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不敢相信木莐兮會不顧江湖道義,直接上前以二敵一。再看一眼四平八穩的木鐸,才明白昨天木莐兮的意思,木府這次怕是已經鐵了心要置古宸遠與於死地。
古宸遠看一眼禇承革,手上發力,將赫連回雪也推了出去。震得赫連回雪倒在地上一連吐了好幾口鮮血,要靠木府的小廝扶著才勉強站了起來。
古宸遠微微一笑,轉身看著禇承革。“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褚兄果然多情英雄。”
禇承革放下木莐兮,亦是微笑道:“褚某這個妹妹一向任性慣了,今日是她不懂規矩,還希望古盟主看在她年輕識淺,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為好。”
一邊的木鐸也適時的站起身,紅袍飄飄,抱拳道:“小女被老夫寵壞了,還望古盟主見諒。”
古宸遠朗聲一笑,明快道:“姑娘的心思難免奇怪些,不足為奇。今日既然褚兄已經站在此處,不如你我切磋一二,權當消遣,褚兄意下如何?”
從上次竹聽中毒以後,禇承革就確定古宸遠已經對他起了殺心,自知是福不是禍,幹脆抱拳道:“褚某榮幸,但不知古盟主想要如何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