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聽蹙眉看著擂台,白茫茫中一人穿金,眼眸**,體態傲人。一人穿碧,玉麵微笑,長袍若仙。還有看一眼就讓她揪心的那個,一身墨狐皮子的長披,倒映著星眸璀璨,劍眉森寒。
隻怕江湖最頂尖的三大高手如今是湊在一起了。
一邊的古宸遠笑笑:“我隻當隻有女人能讓天下英雄折腰,沒想到一個男人也能如此。玉麵神醫別來無恙啊!”
珈卿看著古宸遠抱拳,也不回禮,拿起酒壺來仰頭灌下一大口。“古盟主怕是誤會了,在下隻是閑逛至此,看見你打傷我……兄弟,便出來管管閑事。如今閑事管完了,古盟主和褚莊主請便。”
禇承革眯起眼看了一眼珈卿,冷冷道:“既是如此就請兄台不要浪費時間了!”
珈卿放下酒壺,玉麵笑容鬼魅森人。“但願此生我都不會再耽擱兄台的時間。”珈卿說著縱身離開擂台,輕輕一躍半臥在一隻兩人多高的枯木枝頭。
眾人再看擂台之上,剩下的二人早已無聲運氣。經過剛剛一場按潮湧動的大戰,眾人皆對這個江湖排名榜上無從探究的禇承革充滿了好奇。單是影衛已經如此了得,禇承革作為莊主的實力就更是深不可測。
果不其然,擂台中央又是一場惡戰。禇承革所用的褚家劍法出自前朝名將仲清明,因此身形雖不如古宸遠飄逸俊朗,卻獨有一種剛正不阿的硬氣,而且更重實戰性,幾乎是招招致命,劍劍封喉。
冬聽看的渾身一場又一場的冷汗,尤其是幾次笛管擦著禇承革的耳根劃過的時候。若說剛剛古宸遠應戰赫連回雪隻用了不到七成的內力,那當下就是實打實的將畢生所學全部傾盡了,目的無外乎是要確保殺死禇承革。
兩人戰了約莫半盞茶的光景,古宸遠忽然將笛子一收,左掌平舉,右掌向外,霎時間狂風四起,龍吟虎嘯一般卷起地上白雪無數。
眾人皆是閉眼,雖離二人百步之外,卻被二人內力兩麵夾擊,似是置身於一場摧天毀地的雪崩之中。
再看禇承革,不緊不慢,劍尖向下,畫雪行舟,以輕功遊走,好似浪裏浮萍,遊刃有餘。直到感覺腳下真氣湧動,才翻身一躍,擦著古宸遠突然噴湧而出的笛子,飄然落於地麵。
半響無人動身,風停雪靜之後,眾人才看清古宸遠正颯然立於禇承革的對麵,笑道:“我本以為這世上無人再見滿江紅,沒想到今日諸位有緣竟能得見兩次!”
古宸遠說著運氣全身,霎時間風起紅雪,力拔山河。寒冬臘月,眾人竟驚覺早已置身火海,隻燒的的皮膚生疼。
“主上小心!”冬聽一麵用真氣護住自己和受傷的影衛,一麵提醒道:“滿江紅乃是先盟主的恩師騅風散人所創!”
禇承革暗自釋然,滿江紅作為江湖第一絕技本該失傳,可既然先盟主和古宸遠的師傅濼滄散人同在騅風散人門下,那麼古宸遠深諳此功也就不足為奇。隻是……他今日初次得見此功,該如何應付確實不是一時半刻能想到的……
禇承革一麵思索應對之法,一麵倒逆全身真氣,將一層寒氣裹在身外以抵擋灼人的熱氣。再看對麵的古宸遠,隻覺他眸光一暗,猛地朝自己撲來。未及名狀,禇承革忽覺一陣天旋地轉,似是時間停滯,年華倒流。暗歎這功夫當真追魂索命,竟如回光走馬,讓往事緩緩,記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