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沙胡度鬥到第二個回合,呼廚泉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自己還是臨陣經驗太少了,對敵之時,怎能分神。
需知戰場上兩將交鋒,高手過招,稍有分神便可能喪命於對手刀下,呼廚泉暗自有些苦惱,輕敵了些,心裏對沙胡度也暗自稱讚,能稱得上鮮卑四大勇士的,果然也不是易與之輩,還是有著幾分能耐的。呼廚泉撥回戰馬,抖擻精神,已經回複了常態,麵色凝重,兩眼中,殺意凜然。
“哈哈,匈奴王子呼廚泉,原來也不過如此,哈哈……”沙胡度仰天大笑,一臉的得意之色。
“哼!匹夫休得猖狂!”呼廚泉隻是冷喝了一聲,縱馬舞刀,雙手緊握大刀,人借著刀勢,刀借著馬力,如排山倒海,如若奔雷一般直劈向沙胡度。
“不自量力!”沙胡度冷笑一聲,舉狼牙棒架了上去,二人刀來棒往,一個死戰保主,一個有心立功,都奮力拚搏,戰得十分凶惡。
隻見沙胡度一棒砸向呼廚泉,呼廚泉手中大刀奮力一壓,架住沙胡度砸來的狼牙棒,借此沙胡度緩神機會,順著狼牙棒一刀直取沙胡度。沙胡度見得,將狼牙棒一卷,棍拄地,身體縮在狼牙棒身後麵,使得呼廚泉的大刀隻劈在沙胡度狼牙棒的棒頭上。
“鐺的一聲巨響”,即便在亂軍殺喊聲中,二人也聽得清楚。沙胡度雙手奮力一頂,將剛剛呼廚泉一劈之後力盡的大刀頂起,而後雙手持著狼牙棒繼續攻擊呼廚泉,呼廚泉隻能回刀擋架,沙胡度奮力拚搏,一棒被擋之後,不願退縮,仍是回棒自上而下砸向呼廚泉,連連搶攻。呼廚泉武藝也還了得,倒也不含糊,手中大刀連連架開沙胡度七八下猛攻,狼牙棒本是重物,饒是沙胡度力大,砸了七八下之後攻速也較慢了下來。使重兵器者皆是如此,這也是關羽不喜歡久戰的原因,實在是耗費力氣。呼廚泉見到沙胡度攻勢放緩,就勢反擊,與沙胡度瞬間拉回平手。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的打了三十多個回合,這沙胡度倒也不含糊,在全力出手之下呼廚泉仍是不能獲勝。沙胡度實力與呼廚泉僅在伯仲之間,但單以武藝而論,呼廚泉卻是略勝一籌,兩人打到三十個回合之後,沙胡度力怯,漸漸不支,頻頻開始出現險情,被殺的汗流浹背。
兩人正戰間,亂軍之中成律歸急於尋找素利,正撞見呼廚泉與沙胡度廝殺,見呼廚泉英勇,沙胡度力不能勝,卻暗自放一冷箭,正射中呼廚泉所騎之馬。
那馬負痛,忍耐不得,撲地便倒,將呼廚泉掀在地上。沙胡度見狀,大喜,急向前輪起狼牙棒,望呼廚泉腦袋便砸。呼廚泉頓時萬念俱灰,閉目待死,忽一道紅光閃處,沙胡度人頭早已落地,呼廚泉大驚。原來關平有心立頭功,急於追殺素利,看見呼廚泉與沙胡度交戰,正想上前幫忙,忽見呼廚泉戰馬中箭倒地,沙胡度正要殺呼廚泉,急縱馬上前,大喝一聲,一刀劈沙胡度於馬下,沙胡度這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見一大刀劈來,就做了關平刀下之魂。
關平救了呼廚泉,一把拉起呼廚泉,說道:“呼廚泉兄弟,沒事吧!”
呼廚泉聽關平稱自己為兄弟,頓時感動不已,暗想:自來到這軍營,除了趙栩將軍等人之外,不少漢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與這關平並不熟識,可他竟……,呼廚泉偷偷摸了摸即將掉下的淚水,借關平之力,站前身來,說道:“多謝關將軍救命,我沒事。”呼廚泉是個匈奴人,那會漢人的繁雜禮儀,隻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而已。
關平笑道:“哈哈!我們既然麵對著共同敵人,處在同一大營,便是自己人,我看你武藝高強,我們並肩作戰吧!”
“並肩作戰麼……”這句話呼廚泉隻在自己同族人的口中聽到過,看著關平堅毅的眼神,頓了頓,喝道:“好!我們並肩作戰!”關平當下令一從騎所騎之馬,借一匹與呼廚泉騎坐。話說這呼廚泉與關平年齡也一般大,當下兩個小將,不知好歹,奮勇殺敵。
成律歸看見關平刀勢又快又猛,暗自驚異,又見呼廚泉沒死,顧不得管沙胡度死沒死,再不敢逞強,調轉馬頭,趴在馬背上倉惶向奔陣逃去。
關平眼神快,早看見成律歸要逃,大喝道;“那放冷箭的,哪裏走!給我把腦袋留下吧!”呼廚泉因此箭差點喪命,怎肯讓其這麼逃走,與關平一塊,在後麵拍馬緊追成律歸不舍。直追到寨門口,亂軍之中時,猛見側麵殺出一將,渾身是血,端的是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