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則你說得對,但我畢竟身為主將,不能玩忽職守,何況韓遂此人善於用計,不可小覷。不過今夜便罷!我且小睡一下,你我一個時辰後換班。”陳到聞於禁所說,心中稍安,何況於禁也不是無能之將,陳到自覺也是很疲憊了,人畢竟不是鐵打的,當下笑著說道。
“哈哈!這才是,你且休息吧!我待會再叫你。”於禁見陳到總算放鬆下來,心中也暗自放下了一樁心事。於禁與陳到相識已久,也是熟交,加上平時受趙栩感染,於禁也重視起仁義二字來,長久交往之下,已然把陳到當成兄弟一般。
“等等!什麼聲音?”陳到剛走出兩半,忽然停下,喝道。於禁隻當陳到太過疲憊產生幻覺,開始也不在意,忽然隱隱聽到棧道上有腳步聲,而且下麵山澗中似乎有水聲。頓時一驚,急往前看,前方雖然一片漆黑,卻見棧道邊樹林中飛出幾隊鳥來,盤旋於上,卻不見落下。“如今時分,早已關閉寨門,棧道上哪裏有行人來往?聽這水聲,若是什麼野獸,哪裏有這麼大的聲音?而且如今已經百鳥歸巢,怎麼突然飛出而不落,難道……”於禁見得異狀,心中一緊,對陳到說道。
陳到和於禁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明悟,“有敵軍來了,快!傳另全軍,準備迎戰!文則,你駐守此處,我去寨下察看。”陳到沉聲說道,說完即便走下。
“是!叔至小心!快!叫醒他們,準備迎敵。”於禁應了一聲,即便吩咐士兵道。
少時,山門上守城士兵全部被叫醒,另有士兵呼喚寨中士兵,聽得聲音逐漸增大,於禁握緊長槍,虎視前麵的棧道。
“何方鼠輩,膽敢夜犯我地,如此藏頭露尾,還不速速出來一戰!”平空中響起一聲暴喝,正是陳到聲音,加上此時萬物歸巢,四處極其安靜,聲音顯得各位響亮。
原來陳到下了山門,即刻綽了水紋槍,臨時喚了幾百兵馬,下至山澗前的寨門處,聽得水聲極大,密密麻麻,顯然不是野獸。
需知,子午穀守寨與函穀關相似,極其高大,上麵山門處隻有一條路出去棧道,下麵則是城牆,隻有兩邊有地方出去。反正此山澗處極其險惡,馬不能行,下麵山澗不能防守,即便上麵棧道守住了,下麵被破,也是枉然,與其坐等敵軍來攻,不如果斷出擊!陳到當即立斷,引了幾百人馬,走出寨門,橫槍大喝道。
棧道與下麵山澗中有人否?自然是有人!正是韓遂一行幾萬人。前些日,韓遂下定命令,即便行動,分去羌兵和梁興等兩萬軍馬外,合並水軍,自引七萬兵士,奔子午穀而來。因棧道狹窄,發揮不出優勢,即便命張橫、李堪領兩萬軍從棧道偷襲,自領五萬兵從山澗突襲,山澗不能行馬,故全部是步兵,雖然難行,但為保成功,隻得暫時忍受了。
韓遂正行間,突然聞到一聲暴喝,吃了一驚,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心中暗罵,自己行蹤敗露,但事已至此,退去豈不功虧一簣,隻能強攻了,當下大喝一聲,揮軍掩殺。因山澗中多是苔蘚,難以速行,還未走至寨下,其中便摔倒數千人,互相踩踏,有些弱的,甚至摔斷了骨頭,倒下不起,一時間混亂不堪。
此時寨上火把大舉,火光極盛,陳到本來聽得韓遂喊聲,暗自握緊長槍,準備迎戰;但卻看到前方敵軍混亂不堪,許多士兵摔倒在山澗,前進不得,心中不覺發笑,挺槍一指,喝道:“兄弟們,敵軍都是些烏合之眾,有何懼之,隨我殺!”
此時寨外已經集結得四五千人,看到前方景象,都不由得發笑,待聽到陳到之言,心中也便認定前方盡是烏合之眾,隨著陳到一聲令下,齊齊大喝一聲:“殺!”緊跟陳到殺出。
“賊將休得猖狂!快!快站起來!如有摔倒後退者!殺無赦!斬殺敵軍,賞銀百兩,官升一級!”陳到一言激怒了韓遂,當下拔劍而出,揮劍喝道,命程銀、候選督促軍隊,直迎陳到部隊。其餘摔倒士兵,除了已經殘廢之輩,聽得軍令,心想: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放手一搏或許還能升官發財。也掙紮的站穩,看見前方部隊殺來,當下迎住廝殺。
陳到一人挺槍當先,此是山澗裏,不能騎馬,但陳到可不依賴戰馬,步下本領雖弱於馬上,但也是極強,當下放聲大笑,“哈哈!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也敢犯我疆界,來來來!與我決一死戰!”
“敵將休得猖狂!吳迪(吳昊)來也!”首先殺來一對兄弟大將,直奔陳到而來。
陳到一看,放聲大笑,喝道:“想要陳到頭顱,且先問過某手中水紋丈二長槍答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