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我的人不用太多
人物
作者:Andy
一頂小禮帽,一副蛤蟆鏡,是左小祖咒身上最顯著的標簽,讓人更加印象深刻的還有他那怪怪的口音,一個南方人以一口北方話融入到音樂裏,對於不常聽他音樂的人,聽到他唱歌會以為是DJ加錯了效果器。
但欣賞左小祖咒才華的人裏不缺精英。2010年3月“萬事如意”演唱會的幕後製作者,包括寧浩、孟京輝、賈樟柯、朱文、李延亮、方無行……台上嘉賓有陳珊妮與曾軼可,台下坐著韓寒。演唱會的火爆也有力地訴說著眾人的選擇。
“不是因為這個人為無名山增高一米,不是因為這個人對現實的嘲笑調戲,不是因為這個人一張唱片賣五百,而是在我能接受的那部分裏,他很結實地感動到了我。”韓寒的一句話道盡了左小祖咒的玄機。
他是個歌手。在更多人看來,他是個先鋒藝術家,上世紀90年代北京東村創始人之一的資深頭銜,足以讓他在前衛藝術界成為一個腕兒。不少文藝青年和偽文藝青年都迷戀左小祖咒,他們甚至不太明白他做的是什麼藝術。
讓人更看不明白的還有他的最新專輯《左小祖咒去奶子房》,如果說左小祖咒在醞釀《你知道東方在哪一邊》時還試圖找回他的《左小祖咒在地安門》等前三張專輯的瘋狂、戲謔、殺戮、分裂、激越以及地下的感覺,那麼這一張專輯就是對那個時代的一次徹底決裂。
整張個人專輯,左小祖咒隻唱了兩首歌。“我唱的也不是我的歌,所有別人唱的都是我的歌。相對來說這更像是私人的一場party。”
沒有人知道左小祖咒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他在豆瓣上開設“你最討厭左小祖咒什麼”的投票,問題比如有:討厭左小祖咒很拽啊、講髒話什麼的。他讓周圍的人列了大概有兩百多條。因為豆瓣空間有限,最後隻上傳了三十條,在取舍時,左小祖咒對他們的指示是:“挑最狠的上。”
左小祖咒常說自己在吹牛,而且在吹牛的時候,他比較自如。他說我是大師啊,我的作品是世界級的,大師得讓人知道,得吹牛啊,吹牛才能養家,養家才能移民,我兩個孩子,我不能讓他們喝毒牛奶沾地溝油啊。
有人說左小祖咒的歌詞有前瞻性,因為10年前寫的一首《苦鬼》,至今唱了不同的4版,但歌詞卻一字未變。左小祖咒對此的解釋是:“我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牛逼。但是他們沒想得那麼牛逼的時候,我牛逼了。《苦鬼》我當時認為是個有時效性的歌,沒想到它會延續到今天。”
麵對疑惑不解,左小祖咒說:“我渴望的是生活,我不需要我的藝術有很多人喜歡它。我最多是一個超現實歌手,在現實的基礎上創作我的藝術。”
左小祖咒身上的標簽很多,他是富有傳奇色彩的搖滾師、當代藝術家,又是詩人、小說家和電影配樂人。但左小祖咒的人生主軸仍然是個音樂人。
也許在大眾眼中,左小祖咒是一位“小眾”、“獨立”的音樂人。但左小祖咒非常肯定地認為:“我就是主流!但我不認為我是一個先鋒!”他還解釋:“主流是需要改變的,現在音樂行業不景氣,如果不去創造的話更沒有受眾。”
對於左小祖咒的音樂,聽眾的反應向來都是極度分化的。他說自己的觀眾開始洗牌,過去的老粉絲都成家立業了,反而現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喜歡聽他的“怪歌”,態度也更加開放。
《廟會之旅Ⅱ》這張唱片中最為人熟知的歌曲除了《苦鬼》,當然還有和台灣民謠教父陳升合唱的作品《愛情的槍》。左小祖咒稱:“《愛情的槍》太神奇了,連在縣城都能聽到這首歌,不管什麼人都喜歡它,這是件不簡單的事情!”
左小祖咒近年的發片速度驚人,僅今年上半年就發行了3張唱片。其中專輯《左小祖咒去奶子房》引起一番極大的爭議,甚至有樂評人說:“左小祖咒要自殺了!”它最具爭議的地方,在於整張專輯以別人翻唱左小的作品為主,而且他以往“搞怪”的痕跡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此,左小詛祖咒有話要說:如果大家都去搞怪,我可能就去搞正常的。
“我想很多人在每次出版新作時都說這是自認為最好的,但我坦率地跟你說這張唱片並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唱片是《你知道東方在哪一邊》、《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廟會之旅II》。” 左小祖咒說。
左小祖咒的坦率讓人吃驚,讓人有些害羞、不好意思,“這個世界上也不需要讓很多人懂你,這是一種弱智行為。你怎麼會讓一個人理解你、了解你,這是很可怕的,這是一種很脆弱的行為,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