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瀧澤是我大盛的聖地,啟是你任性胡為的地方!”
我執拗的辯駁,“我不是為了玩,隻是,隻是父皇說他想我,不想我早嫁。”
母後臉色大變,“你父皇說?說什麼?你簡直胡鬧!”
我委屈道,“女兒再不懂事,也不會拿父皇的事亂說,昨日父皇托夢給我,說他一個人很寂寞,很想我。還說他舍不得我早嫁。”
“一派胡言,你的婚事本是先帝的意思,是先帝….”母後說到這就停住了,隻是臉色更難看了。
我心裏暗暗好笑,難道我就不會拿逝去的人來唬人嗎?此時母後再提及先帝給她托夢的事,扯起皮來,倒是顯得滑稽可笑。
“對了,父皇還提到了母後。”我裝作剛想到,咋呼起來。
“他!你父親說什麼?”
我懊惱的搖頭,
“女兒就在這時候醒了,想是皇宮濁氣和…殺氣太重,擾了父皇亡靈。”
“放肆!皇宮清淨地,哪來的殺氣?”
“母後忘了,大盛開國大帝,也就是堯兒的太爺爺可是一把火燒了前朝昏君的寢殿,太監宮女和昏君,死了十數人,難道殺氣還不大嗎?”我歪著頭問母後。
“你一個女孩子,嘴裏都是打打殺殺的,成什麼體統!”
“堯兒不孝,隻是現在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父皇,今天父皇入葬黃陵,我都不能跟著去,女孩兒怎麼了,難道生是女兒身,就連盡孝和守孝的資格都沒有嗎?”我說著說著,就真的哭起來,“女兒想去瀧澤並不是為了玩兒,隻是想瀧澤至清至聖,在哪兒為父皇為大盛祈福,能在睡夢中多和父皇說兩句話,我就滿足了。”
我這樣說,母後也沒有什麼辦法繼續強硬下去,“你是個孝順孩子。隻是你千金之軀,去瀧澤,這,我要請仙師卜算卜算。”
我眼睛一亮,偎在母後身邊,搖著她的袖子,“仙師去皇陵了,還要幾日才回,再說,難道宮裏其他人就不會卜算嗎?仙師就沒有什麼徒弟嗎?”
“這,梵易倒是頗得先師真傳。來人,傳梵易。”
我輕出了一口氣,接下來,就看梵易的了。
不一會兒,梵易一身素色錦袍,麵色淡然,好似沒看到我。不卑不亢的請了安,單手背後,頭微垂。我比他矮個一頭,隻看到他忽閃忽閃的睫毛。心裏難免又開始打鼓,事前沒和他說,又罵了他一頓,他還能幫我嗎,如他不肯,閑話免談,如他肯,又和我有沒有這個默契呢?一切還是未知。我思索中都沒有仔細聽母後和他的對話,等我緩過神來,隻聽梵易說,“謹遵太後懿旨,占卜吉凶並不困難,在下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紕漏,隻是鬥膽需要公主的一根頭發。”
得到母後恩準,梵易向我走來,我的手心緊張的直冒汗。他借著取我鬢角頭發的機會,壓著聲問,“公主想好了嗎?”
我幾乎是從唇角間溢出兩個字,“當然。”
“哦!好痛!”我怒視著梵易和他手裏的我的頭發。他沒有再看我,淨了手,拿出龜甲銅錢,燃了蠟燭,燒了我的頭發。口中念念有詞。
過了差不多一刻鍾。
“啟稟太後,卜算結果,公主南行瀧澤,於國於家,俱是大吉。”
我長鬆了口氣。
“當真?”母後追問。、
“在下以性命擔保,卦象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