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阿堯小心!呃,這是哪裏啊?”
“真是笨蛋,這裏當然是瀧澤啊!”我看他醒了,就蹦蹦跳跳地到窗前拉開窗簾。強光乍入,映出雲粟活似一隻呆頭鵝。
“阿堯?!我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呸呸呸,你要是死了,還怎麼能看到我?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他目光漸漸聚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百歲怎麼夠,你定能千歲萬歲。”
“這是哪裏?”
我笑問,“你要去哪裏?”
“瀧澤,我要去瀧澤找你!”
“所以嘍,這裏就是瀧澤的雲綺嶺。沒想到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還真的能找到這裏來。”
他嘿嘿的傻笑,“阿堯,這些天不見,你又漂亮了。”
我瞪了他一眼,在這山野間,粗布麻衣,日頭又毒,宮裏慣用的薏仁茯苓白玉脂也沒有帶來,曬黑了曬黃了倒是真的,這又漂亮了簡直是騙鬼都不信。
“你來這裏做什麼?軒轅師可曾知道?”
他似乎一下子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人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阿堯,你聽我說,我說了你先不要急,你聽我說,”
我一巴掌錘在他肩膀上,焦急的嚷嚷“再囉嗦!趕快說!是不是母後的頭疼病?”
“不,不是,太後身體安好。”
“那是盛廉?不會是要和南邊打仗了吧?”
“你想多了,現在他登基伊始,百廢待興,宮中的大小事繁瑣的很,他可沒有心思想打仗的事情。是,是玉太妃,玉太妃死了。”
我一怔,心頭泛起淡淡的哀傷,她在宮裏一直是位與世無爭的娘娘,為人謙和,平時待我也算不錯,誰成想竟是這樣的下場。“哎,真是可惜,我出宮的時候,她就發了瘋病,當時都說她是想念父皇,哀思成疾,慢慢調理也就是了,可見世事當真難料。因為這個,你來的瀧澤?”
“不,不是。宮中盛傳玉太妃的死和,和,和太後娘娘有幹係。”
他許是看我臉色驟變,躊躇著不敢開口,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母後是太後,後宮之尊,怎麼會和這種事有什麼關聯。”我淡然道。
“話是不錯。可現在宮人中傳的越來越廣,說是玉太妃並不是得瘋病急症死的,而是被勒死的,那脖子上還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有人說,玉太妃死的那天除了盛淵去探望過,就隻有太後娘娘了。”
我強壓著那股子已經泛到嗓子眼的洶湧波濤,平靜的看著雲粟,“這種無稽之談,你相信?”
“我隻相信你。”他目光堅定柔軟,就像圓澄湖淺台漫上的一波波清水,力道輕微,卻足以消融疲憊乏累,也讓我的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
“雲粟,你聽我說,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其實父皇他,”
“公主,軒轅公子可醒了?他現在略虛弱了些,要不要吃點東西?”
“梵易!?大膽,你怎能隨便進入阿堯的閨房!”雲粟怒視梵易。
梵易抿了抿嘴角,“這裏是在下的茅屋。”
雲粟表情生動的很,鄙夷地怪叫道,“我說怎麼一股子土味,還不快快給本公子騰出一間上房來!”
梵易微微一笑,沒去理他,“盛堯,可否借一步說話。”
“大膽!你敢直呼阿堯的名諱?!哎呦,好疼,阿堯,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