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天打雷劈 (5)(1 / 2)

兒媳婦和孫子、孫女聽說後,痛不欲生,死去活來。

“叔,弟媳婦,要不要把落地的屍體抬來家買口棺材成殮起來?”秦忠良問秦長青和其兒媳花月蓉。

秦長青的妻子鄭敷衍剛剛送下地,屍骨未寒,兒子又被雷打死了,禍不單行、雪上加霜,悲憤情仇聚於一身,他有心給兒子買口棺材吧,這叫什麼事呢?辦喜事,結婚生孩子天天辦也高興,那是添人進口的高興事。可這是妻死兒亡的悲傷事啊,誰願意天天去辦呢?何況他又是一個砸死他娘、沒有一點人性的孩子呢?不辦,不張揚還好一點,親鄰眾人少知道,少丟人;真辦了,沒人同情不說,再都咬牙切齒地瞎議論,擴散傳播,那不是沒事找事、有意丟人嗎?不辦,把他軟埋上算了!可轉念一想,他再有錯,畢竟還是自己的兒啊,也這麼大了,已經是娶妻生子的人嘍,不給他買個遮臉的薄棺材,合適嗎?他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兒媳婦是咋想的,他必然是她的一口人啊!秦長青猶豫不決,不好決斷,於是對秦忠良說:“還是問問月容是什麼意見吧。”

聽公公說過,花月蓉擦擦眼淚對秦忠良說:“忠良哥,按理說,他也這麼大了,有妻子兒女,該給他買個像樣的棺材才對。可是,他對爹娘、對妻子、兒女都沒有人性,沒盡到一個做兒子、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對誰都是拳腳相加的虐待。星兒半點、小小不然的事,我也就原諒他了,這次他對娘下那麼重的手,我不僅不同情他,反而更恨他了,打雷劈死他是報應,啥都不給他,你行行好,找幾個弟兄幫我們把他軟埋上算了,我也不想聲張,我丟不起這個人……”

花月蓉淚眼紅腫,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滴落下來,悲痛得說不出話。

聽了花月蓉悲痛欲絕的一番話,秦忠良為之動容,為這個家庭的破碎感到惋惜,轉臉對秦長青說:“叔,你說呢?”

誰的孩子誰都疼!誰的兒子誰不疼?秦長青恨兒子的過分行為,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鐵石心腸、不知道疼兒女的父親。是的,傳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在他腦子裏根深蒂固,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和做法,但他對兒女該疼的都疼了,該愛的也都愛了,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完成了他們嫁娶的任務。在今天,在今天葬妻子亡的時刻,他的心碎了,碎了……聽了兒媳的話,他對秦忠良說:“侄子,就按照月蓉的意見辦吧……”

一家人處在極度的痛苦中。

落地殘缺不全的屍體,在流著雨水的泥土上涼了,凝固了血液,額部青紫,麵部蒼白,雙目圓睜,口鼻歪斜。女人們、孩子們,害怕,驚恐,畏懼……都不敢看,退去了,跑了,回家了;男人們也害怕,除了在戰場上從未見過這樣的屍體,在征得秦長青和兒媳的同意後,重又拿來鍬、鍁,抬著落地的軟屍到墳地旁挖了個坑,把屍體放了進去。

“要不要報案呢?”鄭敷衍的幾個弟弟和鄭家人在回去的路上議論著。

“報!俺大姑都被他害死了,不把他送進法院槍斃了,野性上來,還不知道哪會把俺大姑父和他的女人孩子砸死呢?”鄭敷衍的一個侄子說,“越對他讓步,他越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