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良,幹大牛和朱豔的活,是咱大秦莊第一建築隊第一次承包的第一項工程。雖說工程不算大,但是也得好好幹。不幹好,大牛和朱豔能數鈔票給咱們工錢嗎?咱現在還不如《沙家浜》中那個草莽英雄地痞流氓胡傳魁當初拉隊伍時的十來個人、七八條槍呢!他孬好還有七八條槍,咱們呢?隻有十來把瓦刀和幾個小工,你耽誤一、兩個小時不幹活,我給你算半天工我吃虧,不給你算工吧,看你這一把年紀了,辛辛苦苦地為了孩子上學想掙幾個錢跟著我幹這粗活重活,我又不忍心。要想算半天的工,趕快過來傳磚,磚沒有了;要不想算工,隨你的便,你和左嬸說到晌午我也幹涉不了。但是你們不能在這幹活的地方說,對我的工人影響太大,精力分散,速度變慢。”歡慶站在跳板上對下去和左芹說話的秦忠良說,對左芹下了逐客令。
秦忠良明白歡慶的用意,對左芹說:“嬸子,你和躍進及家人再考慮考慮,那個楊紅梅到了現在這個情況,對你們家還有用嗎?不如給他幾個錢到外地帶個媳婦回來算了。”
左芹有心照實對忠良說,家裏沒有錢給兒子去帶媳婦,又怕其他人趁機問:人家是怎麼過的,恁家是怎麼過的?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太陽沒從恁門前經過嗎?都是政府領導、一個婆婆的!歡慶和幾個大工在上麵又催磚要得那麼緊,改變初衷,不假思索地說:“你幹活吧,我回去和孩子們再商量商量。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再說。”
左芹說完離開了大牛門前。
“對不起啊!嬸子慢走,別走快了磕著。”歡慶對遠去的左芹說。
“耽誤你們幹活了,忙吧!”左芹回頭招招手對歡慶說。
“嗯!”寶拴半從鼻腔半從嘴發出感歎和惋惜的聲音說:“這會兒想起人家楊紅梅了,早呢?早幹什麼去了?不要人家連說都不跟人家說一聲,有意當場弄人下不來台。可惡!”
“我還認為昨天夜裏你和嫂子話說多了,啞巴了呢?原來你還能說話,沒啞巴!”大棱聽了寶拴氣憤的話後說。
“我想起他們一家人做那樣對不起人的事就生氣,搭腔都不想搭腔,還說話呢!”寶拴手打著大棱說,“你要夜裏和恁女人說幾句話,白天就變成啞巴了嗎?”
眾人笑出了聲。
劉二俠和馬圓在下麵羞紅了臉。
“哪裏需要磚和灰(砂礓灰),說一聲,我這邊供應得上!”秦忠良走過來對上麵的大工說。
“忠良哥,在磨道哥家裏,你不是這樣說過:一開始,慢慢幹,學習學習,等掌握了技術,能四麵見線的時候再加快速度的嗎?忙什麼忙?寶拴和大棱倆,你說我一言,我還你一語,鬧著玩的沒有事!不是打情罵俏後來就變成嘴唇對嘴唇的卿卿我我不正當的關係了。”歡慶說,“從左芹嬸子來到後,幾乎就停了下來,有幾個正常幹活的?我都沒摸幾塊磚,缺什麼磚和灰?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