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指著門邊回答,“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看屋裏光亮如白晝,外邊卻漆黑一片,便往裏頭望去,卻看到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
“你是說我死了?”我不敢相信。
使者卻言,“你死了,快跟我們走吧。”
“我才不。”我趕緊跑進辦公室裏,關上門,跑向椅子上的“自己”,眼前一道黑光,我卻發現自己還坐在椅子上趴著,趕緊起身來,有些頭昏目眩,才意識到方才是南柯一夢。
不料,頂上的吊燈突然就滅了,頓時漆黑,門猛的一聲撞開來,那兩個使者持著暗色的花燈,怒目相向,“大膽,你已經死了,豈能回到自己軀殼中?”
我摸摸自己的身子,還是肉肉的,說道:“我還是肉身,沒死,你們回去吧。”
“混賬,”使者回答,“從來勾魂,哪有半途而廢?”
我指著兩人罵道:“我明明沒死,你們卻要勾魂,是什麼道理?”
“道理到閻王殿下那處去講,”使者指著我說,“如今由你不得。”
我隨手拿起身邊一本較厚的書,直接丟向兩人,他倆果斷避開,我趕緊念“天地清、日月明,乾坤定,鬼神通”。
卻毫無反應,我暗暗念叨“不會吧,關鍵時刻就失靈了?”
“小賊,”使者發怒,“竟敢襲擊勾魂使者,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直接拋起椅子丟過去,使者又是趕緊避開,我撒腿奪門就逃,從辦公室衝出來就衝向樓梯間,不料一名使者卻飄到我的跟前,要拔出繡春刀,我又立刻跑到前台左邊的書架裏,拿起好幾本書一本本砸向他,他都一一避開,我為求自保,唯有繼續砸。
不知砸了多少本,手腳開始酸麻,但使者毫發無傷,繡春刀還沒拔出來,我就已經想要歇歇。
另一名使者從後邊偷襲,摟住了我,我正動彈不得,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胸間突然閃出一道白光,把兩名使者立刻撞開,兩人又繼續來抓,卻又被閃出的白光撞開,雙雙倒地。
我掏出胸間玉佩,正在閃閃發亮,光澤瑩潤,“寶貝,你總算靈了。”
兩名使者趕緊起來,拔出繡春刀要向我劈來,我捂著頭閉上眼睛想著自己必死,沒想“嗆”的一聲,我睜開眼看,地上卻有剛碎的兩柄短刀。
使者看著自己斷刀,趕緊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反唇相譏,“我還沒問你們,你們到問起我來了。”
兩人趕緊作揖,“下官是閻王座下勾魂使者。”
“閻王要你們來勾我的魂?”
“非也,”右邊一位回答,“按照規矩,誰坐上那張使者之尊,就得牽引上黃泉路。”
“什麼使者之尊?”我才意識到,“哦,原來那兩張官帽椅就是。。。你們的尊座。”
兩人回答,“正是,敢問閣下何方神聖?”
“我是淮王轉世之身。”捧著胸間玉佩,“有皇室傳宗寶物作證。”
兩人拱手道,“還請殿下以後莫要再坐我倆尊座,卑職先行告退。”
“喂。”還沒等我要問話,兩人便在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走回辦公室,按了下按鈕,頭上吊燈又恢複了光亮,我看著兩張官帽椅,不禁搖頭。
翌日,珍姐和玲姐總算回來,開了自助機調試,卻發現正常使用。
“昨天故障,”珍姐趕緊問,“讀者來得多嗎?”
“不多,”我說,“還行吧。”
“沒事了,”玲姐說,“趕緊給區館報告一下。”
固話又響了,我趕緊接,“阿賢啊,”是伊館的聲音,“董隊長又來了,說有些事跟你說一下,你過來一趟辦公室。”
“好。”
我過了辦公室,伊館把我叫到平日裏開會的那個大室,卻看到董隊長拿著手提電腦在接了大屏幕,還有兩三個好像不是刑偵人員,伊館說:“我先出去了。”說完就把門關緊了。
“董隊長,”我看著那幾個人,“這幾位是。。。。”
“我們分局外聘協助調查的幾位教授,”董隊長站起來一一介紹,“這位是專門研究明清家具的李博士。”
“李博士好。”
“這位是專門研究民俗的戲劇院講習所朱所長。”
“朱所長好。”
“還有這位,是刑偵隊長期合作的法醫劉樂吉。”
“劉法醫好。”
我開門見山,“你這麼大陣仗,是要我幫什麼忙?”
“先讓你看一下ppt。”董隊長開始放照片。
她放出一張古畫卷軸來,是一副長條形狀,換了第二張是放大了的,隻見中間坐著兩個錦衣衛打扮的人,若看清楚些,就是昨晚來到的勾魂使者,再看細點,卻發現兩人所坐的就是那兩張四出頭官帽椅。
“這幅畫,”我趕緊問,“是誰畫的?”
李博士趕緊回答,“明末王宣文的作品。”
“落款呢?”
“大明天啟壬戌年冬月。”
董隊長趕緊放了下一張圖片,正是行書落款,還有王宣文的鈐印。
我立馬追問,“李博士,這幅畫你們是怎麼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