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後就好了,等以後她不再出現在他麵前,就會好了。
而現在……他可以稍微放縱一下自己。
手握得更緊,葉將白扯著長念的腿,將想爬走的這個人拉回來半寸,然後翻身,壓了上去。
長念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麵前這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帶著上次在浴池裏的迷茫神色,張口,含住她的唇瓣。
腦子裏“轟”地一聲就炸開了。
怎麼回事啊!這個人……怎麼又吻她啊!
不同於上次的單純摩挲,葉將白這次帶著明顯的侵略性,撬開她的唇齒,狠狠地攻城略地。手鬆開她的腿,摸索著抓住她的手,扣緊,壓在她腦袋兩側。
長念與人交往極少,更未曾與別的男人親近至此,本還帶著防備,但被葉將白身上強勢至極的氣勢一壓,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心口有點酸,眼睛也有點酸,甚至開始妄想,也許她這一輩子,還有跟人相愛的可能?
會不會有一天,她能恢複女兒身,然後穿一身鮮紅的嫁衣,嫁給一個深愛的人?這個人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會珍惜她、保護她、把她像寶貝一樣藏在他的懷裏。
身子發顫,長念伸手,輕輕地、就輕輕地抓了一下身上這人的衣襟。
葉將白一頓,突然猛地驚醒,撐著軟榻坐了起來。
衣襟上的手沒用力,輕易地就被甩下了。
長念睫毛顫了顫,看了看自己舉在空中的右手,伸左手上去狠狠打了它一下,然後收了回來,自個兒起身,擦了擦唇。
葉將白氣息不穩,也沒看她,撐著軟榻沉默了許久。
長念有點尷尬,抿唇小聲道:“國公日理萬機,實在操勞,許是太累了,方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您放心好了。”
沒發生過?葉將白扭過頭來,眼裏一片冰涼:“這種事,殿下也能當做沒發生過?”
“又不是第一次了。”長念聳肩,“國公也不是有心的。”
葉將白皺眉想說什麼,頓了頓,又咽了回去,兀自沉著臉生悶氣。
長念完全不明白,她都不生氣,這人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她看了看自個兒的膝蓋,放下褲腿,跳下了榻,咧嘴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朝他一拱手,蹦蹦跳跳地就離開了。
房門被打開,吹進來一陣雪風,冰涼刺骨。葉將白側頭看過去,門卻已經合上了,連個影子都沒剩。
跑得還真是快。
葉將白突然有點看不透,換做別人,不是應該趁機訛上他嗎?這個人好像一點多餘的想法也沒有,吃了虧往肚子裏咽了就走。
真是蠢。
對付聰明人,葉將白有的是陰謀詭計,但對付這種蠢貨,他有點無措。
怎麼辦呢?
紅提發現,國公府裏給她家殿下的待遇是越來越好了,今兒送來兩張雪貂讓她鋪在殿下的床上,明兒給小廚房加些珍貴食材,直吩咐要把殿下身子養好些。
紅提不明白,她家殿下跟國公的交情已經深厚到這個地步了嗎?這待遇,太子來了也不一定有啊。
心裏疑惑難消,她便跑去府裏的下人房附近打聽,結果不用她刻意問,下人們都在碎嘴。
“聽說前天七殿下在國公房裏弄出挺大的動靜,聽得路過的人都臉紅。哎呀你說這,好好的皇子,怎麼就幹出這等勾當了。”
“咱們國公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再不喜歡,也架不住有人往上送呀,國公又沒個姬妾的,少不得有些需求。”
“這可真是……嘖嘖。”
紅提聽得臉都綠了,回去院子裏,盯著長念看了半晌。
長念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殿下。”紅提突然就哭了,“奴婢答應過娘娘要好生照顧您,咱們也不求大富大貴,日子平順就好了,您委實沒必要為了爭口氣委屈自己。”
長念:“……?”
“北堂將軍已經回來了,您有什麼困難,咱們找他幫幫忙,別再求外人了。”紅提一邊哭一邊道,“北堂將軍是最疼您的,從小到大都疼,他要是知道您跟國公……非要氣死不可。”
長念眨眼,再眨眼,臉色有點發白:“你怎麼知道我和國公……”
“府裏都傳遍了。”紅提咬牙,“您是不知道那些個下人說得有多難聽,您好歹是皇子,哪能受這樣的委屈!”
說罷,更覺生氣,幹脆去翻找信物:“奴婢這就出府去找北堂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