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家有個長輩是長念生母的摯友,這關係直到秦妃死的時候長念才知道,因為在她獲恩去秦妃墳上祭拜的時候,北堂家的長輩在秦妃的墳上哭得聲嘶力竭。
當時北堂繆就站在長輩的身後,盯著目瞪口呆的她,盯了三柱香。
然後他走過來,替她拿掉了頭上掛著的樹葉,清冷地道:“在下北堂繆,奉命照顧殿下。”
以前長念其實不明白,秦妃這樣的身世,有什麼本事能偷龍轉鳳,硬把她這個女兒身弄成皇子來當?後來知道了北堂家,她就明白了。
她的秘密,紅提都不知道,但北堂繆和北堂家的那位長輩知道。
故而,北堂繆算是她最親近的人。
但是這種親近,肯定是在人後而不是人前,尤其是在葉將白麵前啊!
長念連連使眼色,奈何北堂繆壓根不看,往她的方向走了半步,高大的身子壓過來,固執地問:“我們不熟嗎?”
“……熟。”長念欲哭無淚。
“有多熟?”
“……很……很熟。”臉都被急紅了,長念低頭,壓根不敢去看葉將白的臉。
這模樣落在人眼裏,就是一副打情罵俏,嬌羞難言的場麵。
葉將白心情驟然變得很差,他看向趙長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北堂繆就直接橫過來,擋在了她身前。
“國公找念兒有事?”他抬了抬下巴,問。
男人心裏在想什麼,隻有男人最清楚,雙方一個照麵,彼此的眼神就能看透想法。
北堂繆對趙長念,非一般兄弟之情。
意識到這一點,葉將白冷笑出聲:“七殿下暫住國公府,在下自然要負責殿下周全,就算無事,在下也是要隨在殿下身邊的。”
說著,又看了看他們,打趣似的道:“將軍要是舍不得殿下,不妨也去國公府坐坐?”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尤其兩隻都不是母,要北堂繆去國公府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的確是還有很多話沒說,於是伸手就抓了趙長念的胳膊:“國公府太遠,我與殿下敘舊,外頭茶室即可。”
說著,拉了人就想走。
葉將白伸手攔住去路,勾唇:“將軍身子結實,風裏來雪裏去的倒也無妨,但殿下重傷剛愈,又腿腳不便,就不必帶著走動了。旁邊就有茶廳,將軍移駕?”
“不必了不必了!”趙長念終於還是憋不住跳了出來,“北堂將軍事情那麼多,哪有功夫喝什麼茶?改日再拜會吧,今日就先散了。”
說著,立馬推著北堂繆對葉將白道:“我去送送將軍,立馬就回來,國公稍等。”
北堂繆皺眉想反抗,奈何趙長念固執得很,他看了看,也就忍了,順著她的力道離開。
葉將白斜眼看著,覺得趙長念像是隻在狼麵前護著雞崽子的老母雞,生怕他吃了北堂繆一樣。
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