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的人(2 / 2)

葉將白斜眼拿餘光掃她,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開口,便沒好氣地道:“怎麼?不答應?”

“不是,我是覺得……”小心翼翼地瞥他兩眼,長念嘀咕,“國公今日是在生誰的氣啊,怎的不講道理了。”

要是之前,他葉將白怎麼可能說出要去鎖秋宮住下這種話啊,明知道是不可能且百害無一利,聰慧如他,斷不會這麼想才對。

葉將白一頓,猛地發現自個兒好像的確不對勁,連忙閉眼定了定神。

他是被北堂繆給氣糊塗了,跟他的較量,該他自己來想法子對付才是,怎麼跟個女人似的,來七殿下這兒鬧了?

暗唾自己一口,葉將白揉著眉心在軟榻上坐下,輕歎了一口氣。

長念瞧了瞧,乖巧地爬去他身後,伸手接替了他的手,力道適中地按壓他頭上的穴道。

柔軟的手指一壓,他腦子裏什麼東西一跳,連帶著眼睛都酸得睜不開,緩了一會兒,才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舒坦了。

身子鬆懈下來,他靠在了旁邊的軟枕上,語氣溫柔了些:“遇見些麻煩,也沒生誰的氣。”

“國公原來也會遇見麻煩。”長念笑道,“我還以為國公是無所不能的,揮一揮衣袖,京都都要抖三抖。”

“我又不是神仙,哪兒來那麼大本事。”葉將白輕笑,“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東西去換才能成的。”

吐吐舌頭,長念將手放在他的肩上,重重一捏,又輕輕拍了拍。

“辛苦你啦。”她小聲道。

溫熱的氣息帶著點嗬出來的水汽,灑在他的後頸上。葉將白聽得心口一動,莫名地覺得有暖意自胸腔蔓延出來,漸漸流遍全身。

嘴角不知怎的就揚起來了,壓也壓不住。

“知道我辛苦,殿下就別給我添麻煩了。”他強自正經地道,“我不會虧待你。”

“嗯!我相信國公!”長念點頭。

屋子裏熏香嫋嫋,靜謐而安寧。

頭被按得很舒服,葉將白又覺得犯困,困倦之間,他聽得旁邊的人小聲喊:“國公,國公,您得回屋去安寢呀。”

輕哼一聲,他翻身就將人摟進懷裏,含糊不清地道:“就這麼睡吧。”

懷裏的人掙紮了兩下,似是不情願,葉將白掐著她的腰,重重地將人按在自己懷裏。

他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他的,誰想來搶都不行。

腦海裏浮現出北堂繆的臉,葉將白嗤笑。

一個靈位就想讓他認輸?不可能的。

許是今日氣憤太過,一整個晚上葉將白都在做夢,夢裏北堂繆與他過招,同他搶人,趙長念被兩人拉扯著,越拉越長,長成了一根繩子。

他慌忙放手,趙長念恢複了人形,朝他吐舌頭。

“國公。”她道,“我還是喜歡將軍這種冷冷清清的人,我跟他走啦!”

說完,變成了一隻兔子,蹦蹦跳跳地就跟在北堂繆身後,往掛畫裏而去。

“你給我站住!”他怒喝,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慌張,抬步想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站住!站住!”他連聲喊,那兔子卻蹦得頭也不回,還越蹦越高。

於是,晨光熹微之時,葉將白活生生被自個兒胸口的悶痛給痛醒了。

睜開眼,眼前是七殿下喜歡的娘裏娘氣的水仙花紋帳,摸摸旁邊,沒有人,隻有他送給她的暖和的貂毛墊子。

心裏一沉,葉將白起身喊:“來人。”

門應聲而開,進來的不是趙長念,是他的隨從良策。

“主子。”良策躬身道,“您醒了。”

左右看了看,葉將白皺眉:“七殿下人呢?”

良策搖頭:“奴才方才接令過來伺候主子,並未看見七殿下。”

夢境成了現實,葉將白氣不打一處來,披衣起身,先將院子裏找了一個遍。

別說趙長念,連紅提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