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念很想說,您誤會了。
但一看他那灼灼的眼神,她還是很慫地改口:“您回來了。”
葉將白聽著那叫一個舒坦啊,眉眼都亮了起來,下車便上前去拉了她的手,看了看傷口問:“還疼麼?”
“不是什麼大傷,沒大礙。”
“陛下方才已經下旨,要刑部徹查容華道刺殺之事,殿下再去行宮,也有二十禦林軍專程護送。”引著她往裏走,葉將白愉悅地道,“殿下可以高枕無憂了。”
看著他的背影,長念輕聲問:“刺客會查到誰頭上去呢?”
葉將白驟然一頓,複又前行:“殿下怎麼會這樣問?”
“那群刺客走的時候,連同夥的屍體都帶走了,要追查應該很困難。”長念道,“但栽贓很容易。”
停下步子,葉將白轉身,眼神幽暗地問:“誰同殿下說過什麼了?”
“沒有。”長念搖頭,“我隻是好奇,好奇這回倒黴的會是誰。”
“殿下多想了。”別開頭,葉將白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此時,在下沒有參與。”
“當真沒有?”她抬眼,眼神認真而執拗。
葉將白隻笑:“當真沒有。”
長念點頭,也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同他進屋,再按著人讓大夫來複診。
“哎,在下已經康複,著實不用再勞煩府裏的老大夫。”葉將白皺眉,神色嚴峻,“老大夫一大把年紀了,外頭風大雨大的……”
晴日當空,陽光從雕花窗的縫隙裏落進來,照在他們兩人身上。
葉將白輕咳一聲就改了口:“這麼遠,走過來也不容易,就不用……”
冰涼的小手放到了他的額頭上,然後就被燙得縮了回去。
“國公也不怕將腦子燒壞了?”長念皺眉,“都已經反複發燒好幾日了。”
葉將白抿唇,低聲嘀咕:“誰知道它這會兒這麼難痊愈了。”
之前想多病兩日都總是很快就好了,如今折騰夠了想退燒,卻是難了。
“藥可按時吃了?”
“……”
“昨日的複診呢?”
“……”
看著麵前這心虛得閉上了眼的人,長念氣不打一處來,低喝一聲:“良策!”
“奴才在!”
“去熬藥!”她咬牙,“熬最苦的那種!”
葉將白慌忙睜眼:“殿下。”
長念垂眸看他,秀氣的小臉板了起來,眼神裏帶著怒意。
於是葉將白就把話給咽回去了,隻小聲嘀咕:“怎的這麼凶?我也不是故意不喝,隻是太忙,所以一時忘記了。”
“無妨。”長念道,“這會兒有空,我來給國公侍藥。”
大夫來了,長念捏著他的胳膊過去讓大夫診脈,大夫連連歎息:“幾日沒見,怎的還加重了?方子不管用麼?”
長念眯眼。
葉將白別開頭沒吭聲,隻望著床帳上的花紋,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藥送來了,藥味兒老遠就聞得見。葉將白斜眼看著旁邊的趙長念,見她有些走神,立馬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意圖開溜。
“出去就別回來了。”長念頭也不回地道,“免得在我王府上一病不起,父皇還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