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一僵,葉將白回眸,甚是委屈地歎了口氣,然後走到她身後,將她擁住:“你怎麼這般無情?”
長念抬了抬下巴,端起了藥。
葉將白臉都皺作一團,下巴蹭了蹭她的耳朵,柔聲道:“這個真的太苦了,喝著叫人想吐。”
長念舀了藥,吹了兩口,側眸看他。
“……哎,良藥苦口,我知道。”葉將白耷拉了腦袋,湊過去含了勺子,喉嚨裏咕嚕兩聲,將藥給吞了。
長念的眉目終於微微舒展。
“你這人,之前分明還是軟綿綿的小羔羊,怎麼突然就變成凶巴巴的大灰狼了?”他抱著她親昵,“不能溫柔些麼?”
又舀了藥,長念看他。
葉將白無法,隻得繼續往下吞,俊眉緊皺,小聲撒嬌:“真的好苦呀。”
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長念眨眼,放了勺子,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側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伸出一點舌尖嚐了嚐,然後想了想,滿意地點頭:“良策是個聽話的。”
說苦,還真是夠苦的。
葉將白愣了愣,眼眸裏劃過一道暗色:“你……”
“喝完。”她將頭扭回去,繼續舀藥。
心裏一股子甜泛上來,葉將白勾唇,啊嗚一口吞了藥,吧砸吧砸嘴,然後又將唇湊到她麵前。
“……怎,怎麼?”
“苦。”他皺眉,然後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長念微惱:“您是小孩子麼?”
“在下與小孩子自是不同。”他一本正經地道,“孩子愛吃糖,而在下隻愛……”
眼神灼灼地盯著她,後半句話都不必說。
長念覺得,上位者就是厲害啊,說起這些個話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而她,就算心知是惑人情話,臉上也忍不住燒得厲害。
“殿下想要個王爺的頭銜麼?”他蹭著她的側臉,細細癢癢的。
長念遲鈍地想了半晌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皺眉道:“我身上功績遠不如三皇兄,他都尚未封王,我何德何能?”
“在下隻問,殿下想要還是不想要?”
“那自然是想的。”長念垂眸,“當世皇子,誰不想能留京封王?”
葉將白莞爾,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眉目溫柔地道:“若在下能成全殿下,殿下可願也成全在下?”
他的狐眸很漂亮,哪怕裏頭全是算計,看起來也動人得很。
長念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有點發涼。
“要如何……才算成全國公?”明知故問,抱著最後一點希望。
葉將白奪了她手裏的藥碗放在旁邊,欺身將她半壓在軟榻上,輕笑:“在下所願,不過殿下隻屬於在下一人。”
從身到心,從裏到外,全是他一個人的。
從答應他“一年之約”開始,長念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她不意外,也早有準備,但沒想到的是,葉將白會跟她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繞到她都開始懷疑他眼瞎。
自己隻是個有把柄在別人手裏的無能的皇子,他想要她,怎樣都可以,偏還加條件來誘惑,與她溫存,與她撒嬌,齊全得讓她恍然覺得自個兒是真的在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