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曹文炳麵露不滿,司徒雷依舊緩聲說道:“大人,這個家丁還招供說,平日裏梁文道是個窮鬼,一個月連肉都吃不上兩次。近日他在與小妾在偷情之時得知梁文道收了一筆錢財。他準備與小妾找個機會將錢財偷走然後私奔。”
曹文炳目光一閃,看了背後一名心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看來梁文道的屁股果然不幹淨啊。待本官明日奏明皇上,將其拿下,看淩清秋那些老酸儒還有何話說。哈哈哈……”他自顧自地笑過之後,轉身問另一名屬下,“家丁從被帶出府到現在有幾個時辰了?”
“回大人,不到兩個時辰。”
“好!”曹文炳對司徒雷說道:“去,把人帶過來再審一遍。看看能不能再問出點什麼東西。本官倒要看看梁文道私下裏到底藏了多少雞零狗碎的東西。直娘賊,這些文官明麵上大義凜然、兩袖清風,暗地裏卻個個男盜女娼、貪汙受賄。”
“是,大人!下官這就去提審。”在司徒雷去提人的時候,曹文炳的一個心腹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
“啊……啊……大人饒命啊!草民知道的全都招了,若是有一句虛言,天打五雷轟!大人別打了,小人要死了!啊……”隻見家仆被綁在木架上,渾身都是鞭痕,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塊好肉。
司徒雷衣衫齊整、一絲不苟地將鞭子浸在鹽水裏,然後拿出來繼續抽。十數下之後,家丁已經痛得昏迷過去。他試試鼻息之後,用冷水重新澆醒,然後又用了石灰醃目、紅繡鞋、懸空吊刑等七十二般刑罰中的大半。到最後,家丁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曹文炳在旁邊喝著酒、吃著花生米,看得津津有味。
司徒雷放下手中的刑具,接過手下遞來的絲絹仔細地擦了擦手中的血跡,走過來說道:“大人,這人快要不行了。再收拾下去,估計就要交代了。您看?”
曹文炳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皮碎屑,站起來說道:“好了,今兒個先這樣吧。”說完轉身帶人就離開了。
這時薛平川一行人剛剛快馬加鞭回到京城。去的時候有二十餘人,現在回來隻有十二人了,而且還大多帶傷,看起來淒慘之極。不過大夥兒也沒有多傷感,畢竟就是吃這口斷頭飯的,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薛平川之所以急著趕回京城,其實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屬下損失慘重既可能是因為他指揮不利,也可能是因為血手盟的刺客太過強悍。官字兩張嘴,全看上麵的人怎麼說了,而他上麵的人恰恰是江叔。
到了北鎮撫司已經是入夜時分,許安平和薛平川說道:“大人,屬下這就返家了。明兒個會早點過來應卯。”
一個小旗笑嘻嘻地說道:“許總旗,今晚大人可是把娶娘子的本錢都拿出來請大夥兒樂嗬的。你懂的,可不能不去啊!”
薛平川把眾人轟到一邊,“去去去,給老子滾一邊兒去。安平家裏可是有兩位嬌妻,豈會和你們這般糙漢子一樣。”他轉臉對許安平說道:“行了,你回去吧。嗯,明天本官允許你晚點過來。嘿嘿嘿……”說著還特意朝許安平擠眉弄眼一番。
眾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