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玲見他真要跳崖,急得哭叫著:“放下我,我不用你管,你這個笨蛋!”她不想江邊柳陪著她去死,她飄逸宗隻剩下她一人了,她隨時都準備到陰曹地府去跟她們相會,但是她不想連累江邊柳。
她不停地掙紮著,雙手指甲已深深地掐進了他的胸前的肉裏,留下了兩道血印,卻突然感到身體向上飄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看,她驚呆了,江邊柳背著他騰雲駕霧般地在空中飛行,仿如神仙一般進入了懵懵懂懂的冥想,隻感覺到風,在耳邊“嗖嗖”地吹過,帶著峽穀裏特有的清涼氣息,腳下仿佛踩著白去朵朵,身邊有萬千雲霧飄過,她的手不再掐著他的胸口,轉而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血印,臉上慢慢綻開著驚異的笑容,她衣裙在空中隨風飄了起來,長長的絲帶,猶如九天玄女下凡,她的發絲也已披在肩,齊齊地向後伸展出去,她趴在他身上,用她的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臉,象駕著一條飛龍一樣,此時的她,忘記了所有的哀傷和憂愁,她象小鳥一樣的翱翔,仿佛那遙不可及的天堂再也不是夢中的遐想,人世間再美麗的時刻莫過於擁著他在半空裏飛翔,僅僅十幾秒鍾就越過了峽穀,來到了對岸,他背著她輕輕地落在地上,即便是落了地,她依然還是緊緊地貼著他的臉,她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這個江邊柳竟然變得如此神奇,不禁輕柔又溫情的喊了一聲“小柳”,她覺得自己的心,還在那峽穀上方飛翔著。
穀底一樵夫偶爾抬頭,竟見一白衣男子背負著少女在山巔飛行,轉瞬之間便消失在無邊天際,以為遇上了活神仙,驚得跪地不起,連連叩拜,喃喃說道“神仙保佑”。
卻說那達貢,一把抓去竟撲了個空,差點把自己摔進了懸崖,再抬頭一看,卻見他背著一個女人飛到了半空,不禁目瞪口呆,他修習藏秘淩雲功三十餘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才達到現在這個功力,勉強可以飛騰十餘米,卻不敢想這少年竟然能背負一個人飛起這百餘米寬的峽穀。他張著嘴巴站在那裏在,一直看著江邊柳站立在對岸的山巔上,才慢慢緩過氣來,眼神詫異,驚若天人。
“死和尚,臭和尚,有種過來啊,老子就站在這裏等著你來吸取我的純陽真氣呢!”江邊柳飛過峽穀,對尚在對岸的達貢大叫著挑釁道,李曉玲趴在他背上咯咯直笑。
“臭小子,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老子非得到你不可。”達貢氣惱不過,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便朝對岸打了過去,江邊柳又狂笑一聲,背著李曉玲向前躍去,慢慢消失在即將日落的山巒之中。
就這樣又跑了十多分鍾,夕陽已經完全落山,江邊柳確信達貢再也不會追上來時,才在一處平坦的林間停了下來,將李曉玲放在地上,靠在一棵大樹旁邊。
李曉玲原本就受了重傷,剛才又被達貢龜蛇混息大法擊中,更是氣息微弱,腦袋斜靠在樹幹上,一雙迷離的眼睛癡看著他。
“玲姐,你挺住,我來給你療傷。”江邊柳二話沒說,就盤坐在地上,伸出雙掌便向她背後貼去。
他從丹田裏調集自己最純正的真氣,通過脈絡傳到手心,再一股股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李曉玲的體內。李曉玲頓時感到一股純正的陽剛之氣在自己體內遊動,被那幾個魔修和達貢擊傷的地方發出陣陣刺痛,不禁低吟了一聲。片刻之後,感覺刺疼慢慢消失,轉而是一種特別舒適的意境,她本已受傷的五髒六腑在漸漸地愈合,而他經脈裏的元氣,卻還在源源不斷地朝著她身體裏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