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如同木偶一樣,被定在半空棋格之上不能動彈,嘴裏大喊著“活神仙教教我”,惹得雪木老祖哈哈大笑。冷風此時卻臉色鐵青,“砰”地一聲跪倒在地,邊磕三個響頭,嘴裏說道:“弟子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師祖恕罪。”她知道在本門之中,能懸空浮棋的人,隻有傳說中的雪木師祖,現今看到他竟然把江邊柳這樣一個大活人浮在發絲之上,才深信不疑。
李曉玲見江邊柳在上麵無法下來,擔心他的安危,也慌忙跪倒在地,說道:“太爺爺,快放了小柳吧,你有如此神技,不如答應教給他呀。”
“哈哈哈哈,我不會弄傷你的情郎的,至於教不教他,就要看他的悟性了,你這小孩子,如此向著他,用情至深啊。”雪木老祖笑著說道。
“他的悟性很高的,才七日便從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變得如此強悍厲害,當今世上,誰人能比?”李曉玲被他多次這樣說江邊柳是她的情郎,心裏既歡欣無比,又有點暗然神傷,紅著臉大聲的說道,暗念隻要江邊柳多學得一門絕技,今後便可從容對付江湖各門派的追殺。
“什麼?你說他才修煉七日?”雪木老祖驚詫地問道,在修煉界,修煉七日可以說連門都入不了,更不可能有如此渾厚的內力。
冷雲天、冷風和冰虛也是如見天人,他們都是多年的修煉者,深知要得到一層功力,升到一個層次,不知要吃多少苦,煉多少日才會有所回報,冷風和冰虛剛才在外麵已經跟他交過手了,知道他的內力和真氣,雖然目前還不如自己,但是,如果他真的才修煉七日,便有如此水平,已經是不可思議了。他們一個個以懷疑的眼光看著江邊柳。
“是啊,七日前,他被人追殺,手無縛雞之力,還是我救的他,而今,他卻次次救我。”李曉玲又說。
雪木剛才被他打了一拳,已覺他內力純正,陽氣渾厚,現又聽說他才修煉七日,更是覺得匪夷所思,不知比自己當年要強多少倍。自己當年在飄雲觀已經是公認的修煉聖體了,日夜不停地修習,被人當作修煉狂,也是經過了五十多年才修完全部層次,達到魔修的最高級別——魔尊後期,如果按照他的速度,不出一年便可渡天劫了,相比之下,不禁有點嫉妒起來。
“好,你若能自己下來,我便教你。”雪木老祖思索了片刻,說道。
“當真?這有何難?小柳,你跳下來便是。”李曉玲輕描淡寫地說道。
“玲姐,可是我根本動彈不得,他好象點了我全身穴道一般,我現在就是一個會說話的木頭。”江邊柳懸在空中說道,四肢亂舞,身軀卻絲毫不能動彈。
“哈哈哈哈,老夫說話從不失言,你自己想辦法下來,下來了,你便是我徒兒。”雪木老祖大笑。
這半空懸物的本事並非那樣簡單,施術者要用氣息將物體處於失重狀態,也就是要與星球的引力相排斥,這樣,懸空之物才不會落下來。這種技巧不是每一個修煉者都能做得到的,隻有內力純厚、意念超強者,才能方寸之間慢慢掌握這種失重平衡。一百一十年前,雪木已經學會了這種技巧,才與那個漠北瘋子比試空中浮棋的,三日的比試中,兩人不但比了這懸空浮物的能力,還在奕棋品茗中,悠閑的通過腹語交流,悟出了修煉的一些真諦,可謂英雄相惜、相見恨晚,然而,兩人卻有一個共同迷惑的問題一直得不到答案,那就是:元神到底從何而來,又將到哪裏去?這一個謎題,他們討論了三天,也不得而知,最後才發現人類在天道麵前竟是如此的渺小。三天之後,兩人仿似悟出了一些什麼,遂心灰意冷,帶著這一個迷惑成瘋成狂,隱退在人世中尋找終極答案。
而在空中的物體,由於處於失重狀態,心神肌膚五髒六肺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受元神控製,因此,除了四肢能稍微動動之外,身軀根本無法動彈,側身都無法做到,在沒有外力相助的情況下,要想自己落下來,基本是不可能的。正因如此,雪木才要江邊柳自己下來,如果他真能自己下來,說明他比自己要強幾百倍,將這技巧傳授給他,他一定能馬上學會的。
“你不是有一個強悍的丹田嗎?把所有真氣和內力都沉到丹田裏去,我就不信你下不來。”李曉玲在地下對著江邊柳叫道。
“我身無立地之處,丹田一片虛空,無法凝氣。”江邊柳在半空中忙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