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書來到無皮人身邊,見他麵無一絲皮,血肉模糊,條條血管暴露在外,也是嚇了一大跳,不過他聽說這是協助江邊柳救他的恩人,忙蹲了下去探試他的鼻息,感覺尚有餘氣,慌忙喊道:“老兄……”
那無皮人緩緩睜開眼睛,轉著恐怖的眼珠子看了看羅青書,猙獰的笑了笑,微弱的說道:“青書小兒,按年齡算,我可以做你的爺爺,按輩分算,我也是你的遠房伯伯,老夫今年一百零二歲。”
羅青書和羅芸麵麵相覷。
“你到底是什麼人?”羅芸問道。
那無皮人痛苦的嚎叫了一聲,緩緩說道:“我也是羅家莊的守護者,一千年前,明麵上由你們三戶守護佛塔,而暗中卻又安置了一戶人家隱藏守護,我就是那戶人家的傳人,我叫羅勝中,一直住在祠堂下的暗室裏,晝伏夜出,等你們都去睡了,我便前來巡視這佛塔。八天前,那邪修推倒佛塔抓走你們之後,我與他大戰了幾十個回合,卻終於敵不過他,他殘忍的把我的全身皮膚剝了下來,將我丟棄在山林裏,以為我必死無疑。誰知道三日之後,我卻堅強的活了下來,守護佛塔是我家族的曆史使命,隻要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能讓他放出鬼王。”
無皮人說到這裏,臉上又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氣息越來越微弱,緊接著又說道:“昨日,我見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帶著三個女人前來捉鬼,便在路上跟蹤他,用紙人試了試他的功力,誰知道被你的閨女識破,此後又見他身手敏捷,內力雄厚,這才贈他祖傳竹牌保他過河。”
“原來那小紙人真是你做的手腳?”羅芸眨著眼睛問道。
“那小子竟然比我想象的更厲害,憑一已之力大戰邪修、鬼王和厲鬼,真是難得的人才!如今這鬼王已被他打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會出來禍患人倫,我沒有辜負使命,可以安心去了。”無皮人說完,閉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姐姐。”羅芸的弟弟跑過來羅英撲在她的懷裏。
其他七人紛紛緩過神來,走到無皮人麵前,他們想不到在羅家莊竟然還有跟他們一樣身負守護佛塔的家族。
羅勝中拿起他的披風,緩緩蓋住了他的臉。
“快去看江大哥和寧畫姐姐。”羅芸道。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羅青書看了看寧畫的傷勢,又探了探她的鼻意,感覺沒有任何氣流,臉色陰沉的說道:“江大俠,這女子已經氣絕,沒有回春之術了,還請江大俠節哀順變,麵對現實。”
江邊柳臉上一陣抖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羅芸說道:“針,快去給我找一根銀針來,沒有的話,繡花針也行。”
羅芸木然的點了點頭,慌忙跑出去尋找銀針,雖然她不知道江邊柳要銀針有何用,但是她今天真真切切見到了江邊柳的強悍和高深莫測,他要的東西必定有用,雖然他平日嘴無遮攔的亂開玩笑捉弄人,但是他在戰邪修鬥鬼王那一刻的英武,足夠讓她改變對他的映象。
江邊柳要用軒轅十一針來救活寧畫,以前幾次都是幫人去毒療傷,這一次卻是要從死神手中奪回寧畫,盡管沒有把握,他也要一試。
“小柳,寧畫中了那邪修兩掌,經脈具斷,又被砸在地上,骨骼已碎,救助她可能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我看那山洞清新安靜,仙韻盎然,並有源源不絕的地氣,不如把寧畫抱到那裏去慢慢救治,我把住洞口,任何人不準進去打攪你的救治,你看如何?”李曉玲關切的說道。她在飄雲觀曾經被冷風一劍穿胸,都被他那針灸之法當即療好,因此對他很有信心。
“小兄弟,中醫的針灸治療一些慢性病尚有療效,但我從未聽說還能將這重傷之人救活的,你還是放棄了吧!”一個中年男人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別說了,不要打攪了他的心緒,我相信小柳一定能行。”李曉玲高聲說道。
“羅叔叔,那無皮人怎麼樣了?他到底是何人?”江邊柳問道。
“他老人家是我的一個遠房伯父,是暗中守護佛塔之人,被那歹毒的邪修剝了全身皮膚,現在已經歸天了!”羅勝中悲切的說道。
“今日一戰中,他居功至偉,沒有他,你們都活不成,還請你們將他厚葬,莫失禮於人。”江邊柳道。
“江大俠功力高深,還宅心仁厚重情重義,當今世界真是難得,我等會以考妣之禮厚葬於他,請江大俠放心。”羅勝中敬佩的說道。
“江大哥,沒有銀針,隻有兩根繡花針,不知是否有用?”羅芸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手中拿著兩根農村縫衣服的針。
江邊柳看了看,一把抓在手上,抱起寧畫就往山洞裏麵跑去,李曉玲緊隨其後,對眾人說道:“江大俠要去山洞救治寧姑娘,無論效果如何,你們任何人不準以任何事由前去打攪。”
“曉玲姐姐,我去幫你。”羅芸說道,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