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又翻開皮玉的眼瞼,見她瞳孔果然沒有反應,跟死亡狀態一樣,心裏突湧出一絲悲切,不禁激動的抓起她的手,不停的喊著“玉兒”“玉兒”,三名禦醫見他如此大膽的抓著帝君的纖手,又曖昧的喊她“玉兒”,不禁都搖了搖頭,因為在魔族裏,還沒有人敢對帝君這樣冒犯。
“大元帥,你再喊也無濟於事,發訃告,準備國喪吧!”張世華冷冷的說道。
“滾,玉兒不會死,絕對不會!”
江邊柳怒吼一聲,三名禦醫怯怯的退了出去。
“此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如透露半點風聲,我取了你們的命!”江邊柳對那三人說道。
“屬下不敢。”張世華帶著三人走出了逍遙殿,隨後支開那兩名禦醫,自己疾步往北城首領府走去。
逍遙殿裏,江邊柳依然坐在皮玉身邊,瘋狂的喊著她的名字,豔兒哭著走了過來,說道:“江大元帥,此事如何處理?帝君已駕鶴西歸,還請大元帥節哀順變。”
江邊柳放下皮玉的手,抬頭望了一眼豔兒,茫然無措,又低頭回看,突然發現皮玉的手剛才還被自己握成了淤青,可是很快,這淤青便漸漸轉為了平常的膚色。
江邊柳眼眸一閃,突然驚喜的叫道:“豔兒別哭,帝君還沒死!”
豔兒和芙蓉馬上收了眼淚,然後驚愕萬分地看著江邊柳。
“魔族的醫療水平如何?”江邊柳問道。
“魔族長年與世隔絕,且魔族身體極少患病,因此醫療水平尚且維係在千年之前。”豔兒回道。
“難怪那三名禦醫都看不出來玉兒並沒有死!”江邊柳道,心想那三名禦醫真是連人族小鎮實習醫生的水準都達不到。皮玉的手被他緊緊握著時,血液流動不暢,出現了淤青,但是當他放開後,卻又很快恢複了膚色,這說明皮玉體內的血還在流動,否則,一個真正死了的人,心跳停下,血管不再供血,莫說是被人握著,即便是不握,也會漸生淤青,所謂的屍斑就是這樣形成的,而如果皮玉身體內的血液還在流動,就足以證明她並沒有死。
沒有呼吸,瞳孔擴散,隻不過是一種假死,所謂假死,便是看上去,整個人已經停止了呼吸,其症狀和死亡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是脈搏和呼吸,也幾乎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許多人就因為假死,被裝進棺材裏,形同於被活埋掉。導致假死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樣,就是酒精中毒。昨夜皮玉飲酒過量,不省人事,而豔兒又沒有細細陪護和觀察,極有可能是酒精中毒而導致假死。
“帝君平日酒量如何?”江邊柳又問。
“她很少飲酒,即便喝酒,也隻喝二兩左右,而昨日卻和了一斤多,已經過量了。”豔兒回答道。
江邊柳微微點了點頭,又拿出皮玉細嫩酥軟的手臂,在上麵握了一下,隨後放手,那淤青果然又轉變了顏色,心裏已有了八成把握。
“屬下求見帝君!”
門外,石長引帶著北城十餘名魔族將士,要求見帝君。
“快去堵住他們,說帝君酒醉未醒,有事明日來見,別妨礙我救治。”江邊柳對豔兒道。
豔兒出門,對著石長引道:“石首領,帝君宿醉未醒,請明日再來。”
“我們也要見帝君。”
四麵八方湧進來幾十人,其他三城的首領均帶著魔族將士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豔兒心裏一緊,心想這一定是有人走漏了帝君駕崩的消息,這些人是乘機來奪權的!於是冷冷的說道:“各位請回,帝君今日身體抱恙,酒醉未醒,等她醒了,我再招呼幾位首領。”
“豔總管,我們要見帝君,如若帝君駕崩,我們便推選出新的帝君,魔族不可一日無主啊!”南城首領冷笑一聲說道。
“放肆,誰說帝君駕崩的?你們想造反不成?”豔兒怒道。
“豔總管,老夫親眼所見帝君駕崩,你還想隱瞞眾人嗎?”張世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是禦醫院院長,他診斷皮玉駕崩,基本無人不相信,眾首領也是聽了他的消息,才敢來逍遙殿奪位。
“張禦醫,你身為禦醫院院長,不聽大元帥口令,唆使四大首領前來鬧事,你等著人頭落地吧!”豔兒瞪著張世華。
“哈哈哈哈,魔族被女人統治的時代過去了,豔總管你還想狐假虎威?”張世話大笑道。
“對,我們屈服在女人腳下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我們推舉石首領做新的帝君!”
人群中頓時大亂,豔兒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