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午餐之後,丁晨夕收拾桌子,孟祁嶽回到辦公室。
他無力的坐在大班椅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西裝內袋掏出錢包,錢包裏有兩張電影票。
第一次覺得電影票如此紮眼,他毫不猶豫的撕碎,扔進垃圾筒。
孟祁嶽優雅的坐回大班椅,十指相抵,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三米外的丁晨夕:“你明天跟我去洛城開會。”
“是!”
窗外吹進來一陣風,卷著孟祁嶽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直往丁晨夕的鼻子裏鑽,她連忙屏住呼吸,不去聞那讓她有窒息感的味道。
“訂機票。”孟祁嶽嘴角上揚,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是!”
丁晨夕訂了去洛城的機票,晚七點半,兩人辦好登機手續,在候機廳等待,晴朗的天空像被捅破了窟窿,突然大雨傾盆。
“這麼大的雨,飛機不會延誤吧?”
丁晨夕話音剛落,機場的廣播就開始播報,受大雨影響,飛往洛城的su2355航班延遲起飛。
“烏鴉嘴!”
孟祁嶽薄冰般的冷眸狠刮丁晨夕一眼:“去問問,能不能改簽。”
“哦!”丁晨夕撇撇嘴,起身前往服務台。
十分鍾之後丁晨夕沮喪的回到候機廳,把在服務台得到的壞消息告訴孟祁嶽:“雨太大,去洛城所有的航班都延誤了,機場安排了住宿,等起
飛時間確定之後再通知我們。”
“嗯!”孟祁嶽闔上筆記本電腦,裝進電腦包,丟給丁晨夕拎。
他自己空著手,優雅的深藍色西裝,白色淡藍條紋襯衫,氣質尊貴,舉手投足,盡顯瀟灑。
機場大巴將乘客送往酒店,孟祁嶽一向不喜歡與人擠,等所有人都下車之後他才慢慢悠悠的站起來。
丁晨夕拿著兩人的登機牌和身份證辦理入住手續,酒店的前台服務員把最後一張房卡遞到她手中。
“還要一個房間,我們是兩個人。”
丁晨夕以為服務員搞錯了,開口提醒。
服務員立刻笑容滿麵的解釋:“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酒店就隻剩這一個房間了!”
“啊?”
丁晨夕知道服務員誤會了她和孟祁嶽的關係,正想解釋,孟祁嶽卻開了口:“一個房間就夠了,那麼多事等著處理,難道你還準備睡覺?”
回頭與孟祁嶽嚴肅的眼神相觸,丁晨夕呐呐的說:“我隻是想休息一下!”
孟祁嶽壓根不理會丁晨夕的解釋,板著臉,刮她一眼:“明天的會議很重要,必須提前準備,今晚不能休息,開完會你想怎麼休息都行!”
“哦,好嘛!”丁晨夕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想到要和孟祁嶽獨處一室,心跳就不受控製,莫名的緊張起來。
走進房間,丁晨夕瞥了一眼蜜月大床,心跳更加淩亂。
她深吸一口氣,把孟祁嶽的電腦拿出來放梳妝台上。
“你現在給洛城分公司的李副總發封郵件!”
忙了一天,沒歇口氣,此時孟祁嶽已是疲憊不堪,半躺在床,閉上了眼睛。
“是!”丁晨夕打開電腦:“郵件的內容寫什麼?”
“就寫飛機延誤,不確定到達時間,不用派車來接。”
很疲憊,閉上眼睛卻沒有睡意,孟祁嶽被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牽引,起身走到丁晨夕的身後,稍稍俯身,那股幽香便真真切切的鑽入了他的鼻
腔。
透過梳妝台上明亮的鏡子,丁晨夕看到孟祁嶽離自己很近,感覺他的鼻息已經噴上了她的發絲。
身體不由得一僵,似有無數的螞蟻爬在她身上,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她縮了縮脖子,身體朝前傾,盡量拉開她和孟祁嶽的距離。
“孟總,你看這樣行不行?”丁晨夕指著已經編輯好的郵件,她被這曖昧的氣氛搞得心不在焉,連呼吸也越發困難。
孟祁嶽也做不到心無旁騖,大致掃了一眼,點頭道:“嗯,就這樣,發送吧!”
“好!”丁晨夕點下發送鍵,然後問:“現在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孟祁嶽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回答。
“呃……”丁晨夕默了默,更加不自在:“我不知道明天的會議還需要準備些什麼?”
出發之前,她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完全沒必要像孟祁嶽說的那樣需要熬夜做準備。
“分公司第一季度的財務報表寫分析報告了嗎?”
丁晨夕的發香讓孟祁嶽胸腔裏那顆躁動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大步走到窗前,拿起小桌上的礦泉水猛灌一口。
冰涼的水順著喉嚨進入他的小腹,緩解了灼人的體熱。
“已經寫了!”
丁晨夕單手托腮,胸有成竹的等待孟祁嶽再發問。
灌了大半瓶冷水,心情才勉強平複下來,孟祁嶽一回頭,就與丁晨夕那雙明亮的眸子相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