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風馳電掣,孟祁嶽駕車回到了世外桃源,kingsize的大床一個人睡顯得太空,翻了個身,隻摸到空氣。
床單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是洗衣液的味道,不是丁晨夕的味道。
孤單的夜晚,他分外想念丁晨夕的溫暖,也許他不該讓家政在他留宿後的第二天早上就過來換床單被罩,這個壞習慣應該改掉。
洗衣液的味道伴著孟祁嶽入眠,醒來很多次,每次醒來看到空蕩蕩的半張床,心裏就格外的失落。
孟慶芳打電話給值班醫生詢問裴荊南的情況,意外得知丁晨夕在醫院陪伴她的寶貝兒子,頓時怒火中燒。
本已經準備睡下,她立刻換衣服,收拾打扮一番匆匆出門。
趕到醫院,孟慶芳被眼前的一幕氣得肺快炸了。
丁晨夕在陪護床上睡得香,他的寶貝兒子竟然親自起身過去給她蓋被子。
孟慶芳正要發作,聽到開門聲的裴荊南回過頭,神情緊張的把食指擋在唇上:“噓!”
傻兒子啊傻兒子,你怎麼這麼傻?
孟慶芳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
“她怎麼在這裏,你叫她來的?”不理會兒子的示意,孟慶芳大聲質問。
“是我叫她來的!”裴荊南把聲音壓到了最低,小心翼翼的看向丁晨夕,她已經被吵醒了,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荊南啊,你被她害得還不夠嗎?”孟慶芳在氣頭上,全然不顧她的優雅形象,大步流星的衝到陪護床邊:“丁晨夕,你給我起來,滾出去,
我不想看見你!”
丁晨夕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看著盛怒中的孟慶芳:“伯母……”
“別叫我伯母,看到你我就惡心!”孟慶芳揮手就給了丁晨夕一個耳光,落在她的臉上各位清脆:“滾,滾出去!”
“媽!”裴荊南有傷在身,沒能及時抓住孟慶芳揮出的手。
丁晨夕被打,他心痛如絞,立刻把她護在了身後:“要打就打我,不許打她!”
“荊南,你讓開,我今天非得扒了她這層狐狸皮不可!”
愛子心切的孟慶芳失去了理智,伸手去抓扯丁晨夕,卻不想手肘撞到了裴荊南的傷口。
“嗤……”裴荊南倒抽了一口冷氣,死死護住丁晨夕,傷口滲出的血很快浸濕了紗布,染紅了病號服。
孟慶芳看到那團刺目的紅,驚叫起來:“啊,兒子,你流血了……”
“荊南,荊南,你快坐下!”丁晨夕也看到了裴荊南腹部的血紅,緊緊抱住他搖晃的身子,按下了呼叫器:“荊南,是不是很痛?”
“還好……”
裴荊南已經痛得臉色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
他伸出手,摸了摸丁晨夕的頭:“別擔心,醫生說,我身體素質很好,很快就會康複!”
“你這個賤女人,都怪你,滾出去!”
被兒子全然忽略,孟慶芳倍感失落,怒氣都發在了丁晨夕的身上,再和兒子說話的時候,態度極為溫和:“荊南,你別動,醫生馬上就來了。”
“媽……”裴荊南拉住了孟慶芳的手,擠出一抹虛弱的笑:“我沒事,別擔心,你不要怪晨夕,是我叫她來醫院陪我,一分鍾見不到她我就想
她,希望你能理解!”
裴荊南的話不但沒有讓孟慶芳消氣,她反而露出又氣又惱的表情:“荊南啊,你太讓媽失望了,她有什麼好,你這麼維護她?”
“晨夕什麼都好!”裴荊南看向丁晨夕,神情溫柔到了極致:“她堅強,樂觀,純真,有我喜歡的所有特質,媽,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見,和晨
夕多相處一段時間,我相信你也會喜歡上她!”
“我不喜歡她,看到她我就難受!”更別說相處一段時間,丁晨夕就是孟慶芳的一塊心病。
“媽,你……”裴荊南正要說話,醫生護士趕了過來。
孟慶芳瞪了丁晨夕一眼:“好好養傷,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那好吧!”裴荊南鬆開孟慶芳的手,在丁晨夕和護士的攙扶下前往診療室。
裴荊南在診療室內縫合開裂的傷口,丁晨夕焦急的在外麵等待。
孟慶芳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都充耳不聞。
直到孟慶芳放下姿態:“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家荊南吧,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不想再看到他出意外,如果你真的愛我家荊南,就放他一條生
路。”
越說越心酸,孟慶芳泣不成聲。
聽孟慶芳哭得那麼傷心,丁晨夕的心裏也是異常酸澀。
她喉嚨哽咽,艱難擠出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