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還有三個小時,不著急!”
裴荊南看了看時間,他要爭取每一分每一秒,多看看丁晨夕,多聽聽她的聲音。
不然,又將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隻能遙遠的思念她。
丁晨夕左顧右盼,最終做了決定:“不然我們找個咖啡廳坐坐?”
她現在肚子痛得要死要活,就連站著腿也直打顫。
“好!”這正和裴荊南的意,但見丁晨夕的臉色沒有好轉,不由得擔心:“你真的不去醫院?”
丁晨夕怕裴荊南一直追問,便不甚在意的說:“真沒事,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你懂的!”
“哦!”不恍然大悟都不行,裴荊南忍不住叮嚀幾句:“這幾天別碰冷水,也別吃冷的東西。”
“我知道,放心吧!”一股股的暖意從裴荊南關切的眼中傳來,盈滿了丁晨夕的胸口,她會心微笑:“走吧,我知道有一家咖啡廳的咖啡很好
喝,你肯定會喜歡。”
“遠不遠,我們打車去吧!”
“不遠,過了馬路拐個彎就到了!”裴荊南拿過丁晨夕手中的傘:“我來吧!”
丁晨夕個子矮,幫裴荊南撐傘很吃力,必須把手高高舉起,不一會兒整條手臂就又酸又軟了。
傘被裴荊南拿過去,她頓時就輕鬆。
看著為自己撐傘的男子,丁晨夕的心情極為複雜,無聲的歎了口氣,垂下頭,看著腳下的路。
因為肚子痛,丁晨夕走得很慢,裴荊南為了將就她,也放慢了步子,跟著她慢慢挪動。
烈日炎炎,走不遠丁晨夕就大汗淋漓,她被地麵騰起的熱氣烤得頭暈眼花,感覺自己快要被烤幹了。
“就是那裏!”咖啡廳遙遙在望,丁晨夕吃力的指了指,腳步越發沉重,幾乎邁不動腿。
突然,丁晨夕的下腹部好像捅入了一把刀,劇痛難忍。
“唔……”
她痛苦的低吟一聲,捂著肚子蹲下去。
小臉蒼白如紙,滿是痛苦的神色。
“晨夕,你還好吧?”
裴荊南也跟著蹲下身,看清丁晨夕痛苦的臉,立刻知道,她非常不好。
“痛……”
丁晨夕猛然抓住裴荊南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鑲入裴荊南的皮膚。
她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倒。
裴荊南眼疾手快,抓緊了她。
“你怎麼樣了?”裴荊南的心髒驟停,扔掉手中的遮陽傘,打橫將丁晨夕抱起,朝路邊衝去,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
“醫生,醫生,快,快……我女朋友暈倒了!”
下了出租車就一路狂奔,裴荊南滿頭大汗,抱著丁晨夕衝進急診室。
“怎麼暈倒的?”
醫生讓裴荊南把丁晨夕放病床上,翻看她的瞳孔。
裴荊南從未這般慌亂過,也從未這般恐懼過,連說話也不複平日的從容,有些急促:“她剛剛說肚子痛,是那個來了,臉色很差,然後走著走
著……就暈倒了……你快看看是怎麼回事?”
“知道了,你出去吧!”
護士在丁晨夕的褲子上發現了大片比月經量多很多的血跡,立刻告訴醫生。
“你女朋友是不是才做了人流手術?”
護士的問題讓裴荊南目瞪口呆,半響才艱難的說:“我……不知道!”
“什麼男朋友啊,這都不知道!”
護士低聲嘀咕了一句,關上了急診室的門。
迷糊中,丁晨夕似乎聽到有人在問她是不是才做過人流手術,她點了點頭,那個人又問,是不是人流後第一次來月經,她又點了點頭。
不多時,急診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語重心長的對裴荊南說:“年輕人,不要隻顧著自己快活,不管女朋友的死活,她才做過人流,子宮恢
複得不好,過多的房……事導致了子宮感染,我給她開些藥,還需要你配合,不能忍也要忍,知道嗎?”
醫生的話讓裴荊南墜入深淵,幾近萬劫不複,心痛如絞。
他的身子晃了晃,扶著牆,才不至於倒下。
“不要把醫生的話不當一回事,否則以後懷不上孩子,就該後悔了,你去拿藥吧!”
醫生輕蔑的看著裴荊南,說完轉身進了急診室,關上門。
大腦嗡嗡作響,裴荊南吸氣呼氣許久,才把情緒穩定了下來。
他雙手握掌成拳,有一股殺人的衝動在胸腔裏撞擊。
第一次,他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悲憤中揮出一拳,重重的打在水泥牆上。
手指關節“咯咯”響,他也沒有感覺到痛,身體的痛,遠遠不及心裏的痛,他似乎已死過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