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是人流之後那個太頻繁……”
說來道去,都是他的錯,兩天做了十二次,他的身體受得了,她的身體卻受不了。
孟祁嶽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忍了一個多月,他以為她的身體已經恢複了。
浴望的閘門一旦打開,便難以自持。
周末那兩天,他就像毒癮犯了,在她的身上,把攢了一個多月的癮統統過足了,說不內疚那絕對是騙人的。
饒是孟祁嶽再鐵石心腸,在這一刻,也化作了一汪清泉。
久久聽不到孟祁嶽的聲音,丁晨夕還以為他已經掛斷,“喂”了一聲,他才開口。
“你在哪個醫院?”
“要幹什麼?”丁晨夕怯怯的想,他不會打飛的過來看她吧?
“到底哪個醫院?”他懶得解釋,加重了語氣。
丁晨夕不想他過來和裴荊南碰上麵,便說:“我馬上就出院了。”
“嗯!”孟祁嶽緊緊捂著憋悶的胸口,柔聲道:“回去了給我電話。”
孟祁嶽應該不會放下工作跑過來吧?
掛斷電話,丁晨夕心有戚戚然,不管孟祁嶽過不過來,她也得想辦法,把裴荊南先打發走。
真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可丁晨夕的心情卻很糟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多時,裴荊南拎著兩個不大的袋子回來。
“我給你買了牛肉米粉,起來吃點兒!”裴荊南架上餐桌,放下牛肉米粉,就輕拍丁晨夕的後背。
“不想吃!”丁晨夕縮在被子裏,悶悶的說:“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每次看到你黴運就跟著來,真討厭!”
裴荊南苦笑了一下,掀開她蓋著頭的被子:“等你沒事我就走。”
“我本來就沒事,大姨媽而已,血糖低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休息兩天就好了!”
丁晨夕閉著眼睛,輕描淡寫的說:“反而是你在這裏讓我很難受,我求你了,快走吧,你不是要出差嗎,怎麼還不走,耽誤了工作我可不負責。”
“你說你沒事我可不信,得醫生說你沒事我才相信!”
裴荊南溫柔的目光在丁晨夕的臉上鋪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寵溺的捏了捏她挺翹的小鼻子:“快起來吃東西,不然會餓出胃病。”
丁晨夕揮開鼻子上的大手,一咬牙,賭氣的說:“餓出胃病就餓出胃病,我才不要你管。”
“你是隻刺蝟嗎?”裴荊南知道丁晨夕想趕他走,可他就是不走。
“走開!”丁晨夕拉被子蓋住頭,背對裴荊南:“你不走我就不吃東西,看著我餓死吧!”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裴荊南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唉……”他幽幽的歎口氣,沉默了半響,終於妥協:“好,我走就是,你自己照顧自己!”
“快走!”縱使有千般不願,萬般不舍,丁晨夕依然嘴硬:“看到你就煩。”
裴荊南坐在床邊,順了順丁晨夕露在被子外的柔順黑發。
沉默片刻,他才語重心長的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越走越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希望能和你一起麵對,不要一個人扛。”
心底發酸,喉嚨發澀,鼻子發堵,眼睛發脹,丁晨夕感動得一塌糊塗,泫然欲泣。
他的胸襟比天高,比海深,可以容納所有,可她不能告訴他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丁晨夕也希望能在裴荊南的心底留下
純潔美好的回憶。
久久等不到丁晨夕的回答,但隔著被子,裴荊南能感覺到,她在顫抖。
再給她一些時間!
裴荊南緊抿著唇,神色凝重,離開了病房,丁晨夕立刻翻身下床,趴在窗邊望了許久,看著裴荊南離開醫院,看著他坐上出租車,她的淚,終
究還是掉了下來。
心底空蕩蕩的,像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她對裴荊南不是沒有感覺,隻是……遠遠不到愛的程度。
他對她好,她感懷在心,卻無以為報。
拖著虛弱的身體,丁晨夕辦理了出院手續,從熙熙攘攘的醫院回到空空蕩蕩的公寓,寂寞與無助悄然襲來,把自己拋上大床,揉散眼底的淚花。
丁晨夕強迫自己唇角上揚,展露最美麗的微笑。
就在丁晨夕為晚餐發愁的時候,孟祁嶽的電話打了過來。
手機鈴聲像催命符,丁晨夕心肝兒直顫。
他不會真的打飛的到錦城了吧?
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聲音非常的輕:“喂……”
“回去了?”孟祁嶽站在落地窗邊,一整個上午,他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翻來覆去的看手機,沒有等到丁晨夕的電話,便放下身段,主動聯
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