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如果媽知道你是這個態度,又得難過,她身體不容易好起來,你就別再惹她生氣了。”冷琳琳隻能抬出孟慶芳來壓製裴荊南,她深知
,那是他的軟肋。
冷琳琳在不知不覺中犯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錯,惹得裴荊南怒火上湧,一張俊臉沉得發黑。
“荊南……”話一出口,冷琳琳就後悔了,在裴荊南的怒視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馬上出去!”指著門的方向,裴荊南絲毫不留情麵,怒吼了出來。
冷琳琳嚇壞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性格溫和的裴荊南發怒,原來他生氣的樣子這麼可怕。
“荊南,對不起,你別生氣……”她的歉意對裴荊南來說毫無用處。
“出去!”
“荊南……”
冷琳琳不走,裴荊南沒心情再聽她嘮叨,氣急敗壞的把她推出去,重重的甩上門。
“砰”的一聲,整層的樓板都在顫抖。
“荊南,荊南,對不起,你別生氣,原諒我好不好?”冷琳琳哭得梨花帶雨,一邊按門鈴一邊喊:“荊南,對不起!”
“唔……”裴荊南的肺快氣炸了,大手一揮,茶幾上的純淨水和水果劈劈啪啪的掉落在地,滾得到處都是。
一腳就踢飛一個橙子,裴荊南大步流星的奔進浴室,把水開到最大,冰冷的水從他的頭上淋下去,慢慢澆滅了他的怒火。
“晨夕……晨夕……晨夕……”
他的世界空曠孤寂,隻有輕喚她的名字,才不會被無助打敗。
看似異常強大的裴荊南,也有脆弱的內心。
在人前,他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麵,在人後,卻隻能獨自舔舐心中的痛楚。
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又冰又涼,這初秋的寒意迅速將他包裹。
裴荊南脫下濕重的衣服,下半身裹著浴巾步出浴室。
門外已經沒有哭喊聲。
坐在床邊,裴荊南拿起枕頭上放著的阿狸和桃子,一手抱一個,眼眶有些發紅。
“桃子,你想我嗎?”他啞著嗓子問,腦海中,是丁晨夕抱著桃子和他玩配音遊戲的畫麵。
另一手抱著的桃子沒有聲音,許久之後,裴荊南才開口:“我想你!”
好想好想,幾乎用盡了他生命的力量去想她。
“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裴荊南的唇抵在桃子的額上,閉著眼,仿佛他吻的是丁晨夕,而不是她留下的玩偶。
裴荊南一直為他的家族驕傲,但現在,他隻覺得那是負擔。
抱著桃子和阿狸,裴荊南的心情很平靜。
還好有它們兩個陪他,不然,他的生活不知該灰暗成什麼樣子。
手機鈴聲突然在靜謐的夜色中響起。
裴荊南百般不願的起身,在濕透的褲子裏摸出手機,抹去屏幕上的水漬看清來電顯示是“冷琳琳”三個字,頓時沒了接聽的欲望。
裴荊南的公事私事一大堆,他不能關手機,隻能任由電話響個不停。
也不知響了多久,裴荊南終於煩不勝煩,接聽了電話:“還沒說完嗎?”
“快到市人民醫院來,你老婆剛剛出車禍了。”傳入耳的聲音並不屬於冷琳琳,裴荊南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嚴不嚴重?”
“還在手術,你快過來吧!”
“好!”
裴荊南驅車趕到醫院,冷琳琳還在做手術。
車禍中,冷琳琳的左腳後腳跟粉碎性骨折,腰椎壓縮性骨折。
手術持續了兩小時二十分,冷琳琳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神智有些恍惚,看到裴荊南,激動得淚流滿麵:“你怎麼來了?”
“醫生給我打了電話。”裴荊南跟在冷琳琳的旁邊,溫和的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冷琳琳偷偷的抹去眼淚,笑著說:“還好,隻是必須臥床修養半年。”
臥床休息半年,是不是意味著婚禮也得推遲到半年後?
雖然明知道不應該,裴荊南還是暗暗的高興了一下。
半年的時間,他可以做很多的事,也許婚禮,就可以無限期的推遲下去。
護士把冷琳琳推進了病房,叮嚀道:“以後心情不好就不要開車了,你看看多危險。”
“知道了,謝謝你,護士。”冷琳琳澀澀的應,下意識的看了看裴荊南。
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沒有她希望的關心和擔憂。
那麼的平靜,仿佛她和他隻是陌生人。
離開之前,護士又把裴荊南數落了一番,讓他要多體貼老婆,不要和老婆鬧別扭。
從護士的話中,裴荊南聽出了端倪,冷琳琳出車禍的原因是她哭得太傷心,淚水模糊了視線,沒看到前方修路的牌子,一頭撞了上去,車頭蔫
在了水泥罐車上。
說來道去,冷琳琳也是因為他才出的車禍,裴荊南沒有馬上離開,內疚的留在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