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嶽抓緊丁晨夕胡亂揮舞的手:“丁晨夕冷靜點兒,沒事了,你不要害怕,冷靜!”
“我不想見你……”竭盡全力的嘶吼讓她滿嘴的血腥味兒。
含恨的眸子如果可以殺人,孟祁嶽已經被丁晨夕淩遲了一百遍。
她哭著鑽進浴室。打開水閥,不等水熱就花灑下麵,冰冷的水讓她打了個寒顫,捂著臉泣不成聲。
水慢慢的熱了,浸在水中,丁晨夕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媽媽的肚子,被羊水包裹著,很安全,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她不停的洗刷身體,把那些淤痕搓得發紅,甚至搓破了皮。
真的感覺不到痛,就算有血流出來,也隻是在洗刷她的痛苦。
“晨夕,你還好嗎?”孟祁嶽焦急的在浴室外來回踱步,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一個小時之後,丁晨夕還在浴室裏。
除了嘩嘩的水聲,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孟祁嶽急了,發狠的踹開浴室門,隻見丁晨夕躺在地上,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晨夕……”呼吸一窒,孟祁嶽衝上去將她抱起來,也不顧自己是否會淋濕。
用浴巾擦幹丁晨夕身上的水珠,孟祁嶽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心。
脫去身上的衣服,挨著她躺下。
“不要,不要啊……”丁晨夕在噩夢中哭喊,小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揮舞。
“別怕,沒事了!”握緊丁晨夕冰冷的手,孟祁嶽心痛如絞。
昏睡到晚上,丁晨夕才從噩夢中掙脫。
睜開眼,看到孟祁嶽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眼淚奪眶而出:“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才滿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做……”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不管你們之間誰欠了誰,自己去解決啊,為什麼要把我卷進去,關我什麼事?”丁晨夕受了嚴重的驚嚇,一張臉白得
像紙,聲嘶力竭的控訴,一字一句皆在泣血。
吼完之後她抱著膝蓋,痛哭流涕。
“晨夕,對不起。”孟祁嶽坐在床邊,攬著丁晨夕的肩:“我現在就去找他,把事情解決了,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騷擾你,就算他要我的命
,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去,去讓他要了你的命!”丁晨夕憤怒的推開孟祁嶽搭在她肩上的手,狠狠的指著門,紅腫的眼睛滿是淚水:“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別光
說不練!”
“別激動,我現在就去。”孟祁嶽緩緩的起身,不安的看著丁晨夕:“你一個在家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你在這裏我才有危險。”拉扯被子蓋著頭,丁晨夕撕心裂肺的喊:“走……走……走……”
“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回答他的還是那一個字:“走……”
孟祁嶽深深的看著蜷縮在薄被中的丁晨夕。
她的身子顫抖得厲害,讓他倍感自責。
逃避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麵對了。
孟祁嶽走出公寓便撥通了孟祁峰的電話。
他似乎一直在等這通電話。
兩人約好見麵地點,孟祁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到達目的地之前,他懷著沉重的心情編輯一條短信發給丁晨夕,僅僅三個字——“我愛你!”
等她開手機,就能看到。
坐出租車上山頂,孟祁嶽遠遠就看到兩輛一模一樣的邁巴赫,孟祁峰坐在其中一輛的引擎蓋上,若有所思的抽著煙。
紅紅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的醒目,透著一股子滲人的邪魅。
“廢話我就不多說,你挑一輛!”孟祁峰把剩下的半支煙扔地上,踩滅,腳還蹭了蹭,轉身拍拍他屁股下的引擎蓋:“今天就做個了斷!”
孟祁嶽深邃的眸光在兩輛一模一樣的邁巴赫上兜兜轉轉,最後指著孟祁峰方才坐的那一輛說:“就它吧!”
“ok!”孟祁峰瀟灑的彈指,隨手撥了撥粗硬的頭發,上了另一輛車。
兩人坐在車內,發動了引擎。
“轟轟轟”發動機的鳴吟在夜晚的山頂格外刺耳。
車內的兩人對望,四目相交,彼此眼中的恨都不亞於對方。
孟祁峰猛的踩下油門,橙黃色的邁巴赫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劃破寂靜的夜晚。
兩輛車朝出城的方向開,你追我趕,誰也不讓誰。
在狹窄的彎道,孟祁峰故意頂撞孟祁嶽,導致他駕駛的邁巴赫車身擦刮過岩石,火花四濺。
“我最親愛的弟弟,去死吧!”
孟祁峰咬牙切齒,眼中已顯殺機,猛打方向盤,企圖將孟祁嶽逼入絕境。
“shit!”前方就是巨大的岩石,撞上去必死無疑,孟祁嶽低咒一聲,卯足了勁兒,把車從孟祁峰的壓製中開了出去,衝到了他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