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油膩膩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丁晨夕衝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就舒坦多了。
她站在衣櫥裏猶豫了許久,終於在孟祁嶽的襯衫和西褲裏挑了一套給裴荊南拿下去。
裴荊南和孟祁嶽的體型差不多,穿上應該合適。
裴荊南打著赤膊從浴室出來,尷尬的向愣愣看著他的丁晨夕解釋:“不好意思,衣服太油了,穿身上很難受。”
“沒事,沒事,我知道很難受,你穿孟祁嶽的衣服吧,喏,衝個澡換上就舒服了。”丁晨夕羞赧的低著頭,把衣服遞給裴荊南,目光不再往他
的身上落,隻盯著自己的腳。
“謝謝。”
裴荊南接過衣服,正要轉身,卻不想,丁晨夕踩到從他身上滴落的水,腳下一滑,撞進了他的懷中。
裴荊南下意識的接住她,邁出的腳卻踩到了丁晨夕的長裙,一個重心不穩,兩人就倒在了地上。
“啊……”
雖然身下有個肉墊,丁晨夕仍被摔得七葷八素,頭暈眼花,哀號一聲,趴在裴荊南的身上半天回不過神。
“對不起,對不起……”
手撐著裴荊南的胸口,丁晨夕想爬起來,感受到掌心狂亂的心跳,她的心都酥了。
“晨夕……”懷中的軟玉溫香讓裴荊南心潮澎湃。
被丁晨夕壓著,他竟難以思考,長臂一展,便抱住了丁晨夕的纖腰。
“荊南……”心底的情愫如野草一般的瘋長,丁晨夕已動容,凝視著裴荊南含情脈脈的眸子,她忘了該與他保持距離。
晨夕拱起身子,裴荊南吻上了丁晨夕的唇。
甜蜜的芬芳,還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裴荊南的氣息就像酒一般的醉人,丁晨夕暈乎乎的閉上了眼睛,在他的唇舌中迷失方向。
“唔……”
聽到開門聲,丁晨夕和裴荊南如夢初醒,交疊的身軀具是一震。
“唔……”
丁晨夕倏然瞪大眼睛,一下子就望進了裴荊南的心底。
四目交織,說不盡的纏綿悱惻,道不完的濃情蜜意。
縱有再多的不舍,相融的唇還是分了開。
“對不起……”
丁晨夕紅著臉,急急的想從裴荊南的身上爬起來。
孟祁嶽已經出現在了門口,瞪大眼睛,怒意已經染紅了深瞳。
“咚”的一聲巨響。
手中的袋子沉沉落地,他的心仿佛插入了一根根利劍,痛得不留痕跡,卻又錐心刺骨。
一聽罐裝的啤酒滴溜溜的滾到了裴荊南的腳邊,停了下來,緩和了這尷尬的氣氛。
“你們在幹什麼?”一字一句,似從牙縫中迸出,孟祁嶽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
糟了!
丁晨夕心急火燎的站直身子,低著頭,不敢看孟祁嶽,更不敢看裴荊南,尷尬的解釋:“我剛剛不小心摔倒了。”
“不小心摔倒?”孟祁嶽緊蹙了眉,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揉了揉太陽穴,甩甩頭,看看丁晨夕,又看看裴荊南,無論如何不相信丁晨夕隻是摔倒那麼簡單。
她的唇,分明有些紅腫。
那是他最熟悉的顏色,每當他吮吻過她的唇之後,便是這般的豔麗。
思及此,孟祁嶽的靈魂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
他隻離開這麼一小會兒,這兩個癡男怨女就按捺不住了嗎?
置他於何地?
裴荊南從容的與孟祁嶽對視,不見任何慌亂,幹淨修長的手指整了整略有些淩亂的襯衫,沉聲道:“地上有水,我們不小心一起滑倒了。”
滑倒隻是意外,而那一吻,卻是他的朝思暮想,午夜夢回,她是他最深的眷戀。
唇畔,還有丁晨夕的香甜。
令他魂牽夢縈的味道。
“事情就是這樣,隨便你信不信!”丁晨夕定了定神,抬頭勇敢的迎上孟祁嶽的逼視。
孟祁嶽定定的看著丁晨夕,希望從她的眼底看到點什麼。
但是沒有,什麼也沒有!
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她的心,當真隻為裴荊南敞開,從來就沒有他的位置。
認清這個現實,孟祁嶽體會到了痛不欲生的深意。
撿起地上的啤酒,拉開拉環,猛灌一口孟祁嶽才說:“希望以後你們可以保持距離。”
丁晨夕抿抿唇,沒說話,默默的把碗筷收進廚房,躲在裏麵。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覆上火辣辣的唇,似乎還有裴荊南的味道,清新的薄荷香。
“如果我真要對晨夕怎麼樣,也不會等到現在。”目送丁晨夕走進廚房,裴荊南才懊惱的開口。
他為自己感到羞恥,和丁晨夕同居了一個多月,卻沒有得到她,還算是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