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孟祁嶽氣得咬牙切齒,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女人。
“再說一百遍都是一樣的。”丁晨夕聲嘶力竭的大喊:“再說一百遍也是這樣,我死也不會嫁給你,孟祁嶽,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逼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和你結婚有意思嗎?”
“難道除了我你就找不到別的女人了,我打心眼兒裏鄙視你,自以為是的禽獸,連裴荊南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別以為你給我點兒小恩小惠我就要感恩戴德,請你不要忘了,你和我隻是交易,根本不配談感情”
“你如果還是男人就不要逼我,不然我真的從樓上跳下去,做鬼也不放過你!”
“丁晨夕,你別不識好歹……我對你……”
還沒等孟祁嶽說完,丁晨夕就搶白道:“我就是不識好歹,難道你喜歡我,我就要同樣的喜歡你,你以為你是誰,你有錢又怎麼樣,再多的錢
也有買不到的東西。
我明確的告訴你,我愛的人是裴荊南,這輩子我就認定他了,就算不能嫁給他,我愛他的心也不會改變。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愛不是強取豪奪,愛也不是私心占有,愛應該是……默默的關心,隻要他快樂,我也快樂,隻要他活得好,我也活得好
……”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歪理謬論,你不嫁就不嫁,多的是女人要嫁給我!”
孟祁嶽氣急敗壞的一甩,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喲,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辦公室虛掩的門被陸霏霏推開,她戲謔的目光掃過盛怒中的孟祁嶽,落到破碎的手機上,優雅的走過去,撿了起來。
“這手機也真是不經摔。”
她抽出手機卡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湊近孟祁嶽,拍了拍他的肩:“何必生那麼大的氣,丁晨夕不願意嫁給你,我願意啊,你娶我,我們明天就
去領證。”
“但我不願意娶你,霏霏,很抱歉,經曆了這些事,我沒辦法再像過去那樣愛你。”
絕情的推開陸霏霏搭在他肩上手,孟祁嶽收拾起自己失控的情緒,麵無表情,冷冷的問:“你來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明天奶奶的生日晚宴我可不可以參加?”陸霏霏苦笑著撥了撥散落在胸前的長發:“可以嗎?”
“隨便你,想去就去。”
“嗬嗬,希望我去不會喧賓奪主,你是打算明天在晚宴上向丁晨夕正式求婚嗎?”
說話間,陸霏霏走到了辦公桌後麵,猛的拉開第一層抽屜,一個黑色的絲絨盒映入她的眼底。
她果然沒猜錯!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她聽到珠寶行的朋友說孟祁嶽購買了一枚五克拉的鑽戒,今天十點,已順利送到他的手中。
陸霏霏嘲諷的勾勾唇,心涼了半截,信手拿起絲絨盒,還沒打開,就被孟祁嶽搶了過去。
“別亂動我的東西!”
拍了拍絲絨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孟祁嶽小心翼翼的揣進褲兜。
“祁嶽,你變了,我發現我越來越不認識你。”陸霏霏幽幽的說:“你明知道伯父伯母爺爺奶奶不會接受丁晨夕,你費盡苦心,在數百賓客麵
前求婚,甚至還安排了媒體記者報道你求婚的過程,你無非就是想利用輿論壓力,讓所有人接受丁晨夕,可是你的苦心,她又怎麼會懂,愛一個不
愛你的女人,你隻會成為笑柄。”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回。”孟祁嶽陰沉著臉,大步流星走到門邊,把門拉開到最大:“慢走,不送!”
“祁嶽,希望你明白,這個世界,最愛你的女人,是我!”陸霏霏自信的微笑,手從孟祁嶽的胸口滑過,留下許久不散的香風。
孟祁嶽深刻的體會到傷心難過的滋味兒。
再多的酒,也隻能麻醉他的身體,卻不能麻醉他的心。
手裏拿著一瓶剛開封的軒尼詩,孟祁嶽一邊喝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
“女人,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女人……我多得是……”
走在秋風蕭索的街頭,他和所有的醉漢一樣,語無倫次的念叨著自己最介懷的事。
醉醺醺的走到十字路口,孟祁嶽的眼睛像迷著一層霧,除了紅綠燈,他什麼也看不到。
腳步趔趄,他走下人行道,朝路中間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有個女人在喊:“小心……”
緊接著他便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與此同時,刺耳的刹車聲和女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啊……”
夜涼如水,丁晨夕坐在陽台看星星,手機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和孟祁嶽通過電話之後就一直保持靜默狀態,不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