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孟祁嶽若有所思。
丁晨夕接了下半句:“珍惜眼前!”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的吃飯,美味佳肴入口,如同嚼蠟,絲毫沒有味道。
“今晚不用陪兒子嗎?”丁晨夕看看時間,夜已越來越深。
孟祁嶽的腳邊已經扔了五個空啤酒罐子,他無所謂的說:“偶爾不陪他沒關係。”
“其實你能擁有孩子的時間很少,他們讀小學之後就開始慢慢離開你,初中高中,你已經走不進他的世界,你有時間就多陪陪孩子,不然一轉
眼孩子就長大了,你還不記得孩子是怎麼長大的。”丁晨夕按住他拿啤酒的手:“快回去吧!”
“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他晚上九點睡覺,躺下就能睡著。”說到兒子,孟祁嶽不自覺流露出自滿的幸福。
“有兒子了不起啊,看你那得意的樣子,真是受不了。”丁晨夕在心裏嘀咕,我也有兒子,哼,我兒子一樣很乖很聽話很懂事。
“嘿嘿,以前不知道,原來有兒子的感覺如此之好,再多幾個兒子女兒就完美了。”
“你讓陸小姐給你生啊,隻要她不怕身材走型,生再多你也養得起,你們倆基因那麼好,改良人種的偉大重任就落你們身上了。”
孟祁嶽專注的看著丁晨夕,語氣誠懇:“你願不願意給我生?”
“不願意。”丁晨夕佯裝鎮定,揶揄道:“你是不是想像張藝謀生七個葫蘆娃,你當葫蘆爹,罰個幾百萬也沒關係,有錢人的思維我不懂!”
“沒必要生那麼多,再生一兒一女就足夠了。”孟祁嶽不貪心,隻要孩子流著他的血,兒女都好!
丁晨夕嘲諷道:“你光嘴上說得熱鬧沒用,今晚回去努力造人吧,別讓陸小姐知道你來找過我,不然她一生氣,你的子孫夢就泡湯了。”
“能不能不要提陸霏霏?”孟祁嶽握著啤酒罐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伴隨著唧唧嘎嘎的聲音,啤酒罐變了形:“丁晨夕,我問你,難道你對
我沒有一點點動心?”
“沒有。”丁晨夕按捺著心虛,矢口否認:“看到你心情就不好,怎麼可能會對你動心。”
“我不相信。”
孟祁嶽固執的認為丁晨夕對他有感情,沒有了裴荊南這道坎,他們一定可以邁過鴻溝,在一起。
他不會再給她機會逃離。
在一起……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三個字,小學一年級就會讀會寫,但要真正做到,卻那麼難。
“信不信隨便你。”丁晨夕撥了撥額前細碎的劉海,冷笑著說:“女人到我這個年紀已經不再喜歡幻想,找個性情穩定的人,有份能養活自己
的工作,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年輕時轟轟烈烈,現在我隻想要平淡。”
平淡才是真,平淡才是福。
帶著淺淺的淚痕睡著之後第二天丁晨夕總能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浮腫的雙眼,憔悴的麵容,她會對自己微笑。
但鏡子裏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隻有走出去,陽光灑在臉上,她的笑容才能明媚如初。
偷偷抽泣的夜晚越來越少,丁晨夕自認足夠堅強,已逐漸走出裴荊南離世的陰影。
“別把自己說得好像七老八十似的,你很年輕,臉看起來和以前沒有兩樣,身材……有沒有走型還需要進一步更深入的研究。”
研究個屁!
孟祁嶽沒少遭丁晨夕白眼。
“不和你說這些了,你根本不會懂,浪費口水,我還要留著口水養牙齒呢!”
丁晨夕摸摸脹鼓鼓的肚子,再吃就要吐了,眼前的美食已誘惑不了她,她要回家睡覺,嗬欠已經不受控製,連連外泄。
“我送你回家。”孟祁嶽自告奮勇當司機。
“不用了,我坐地鐵,幾站路。”
孟祁嶽並不把丁晨夕的拒絕當回事,殷情得不輸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
雖然孟祁嶽的豪車馬力十足,但堵在高架橋上,卻隻能用龜速緩慢行駛。
“我想上洗手間。”丁晨夕憋得冷汗直冒,她恨死孟祁嶽了,如果坐地鐵她早已到家,可以酣暢淋漓的排泄廢水。
孟祁嶽四下看看:“要不我們下車,走到環山路那邊,你躲樹林裏方便一下。”
“不要……環山路那邊人來人往,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丁晨夕緊緊夾著腿,連說話也有些急促,冷汗都急出來了。
“用瓶子將就一下?”孟祁嶽倒掉兒子喝剩下的半瓶果汁,把空瓶子遞給丁晨夕:“我會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沒聽到。”
丁晨夕哭喪著臉,哀號:“不……要……”
她又不是男人,怎麼能拿瓶子解決,虧孟祁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