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早上我睡後發現節淨已經涼了。”
劉二梅大哭了幾聲,她抺了一把眼淚:“我害怕嚇著睡在東屋的招弟,又是大過年的,就把節淨抱到了木棚中。”
張鵬暗中冷哼一聲。季節淨一百七八十斤,死沉,死沉的,死人更沉一點。你應該不到一百斤的劉二梅抱得動季節淨的屍體嗎?你應該說把季節淨的屍體拉到了木棚中。靠,還有奸夫!
“節淨,你的心真狠,你竟然撇我們孤兒寡母走了。”
劉二梅放聲大哭,她撲倒在季節淨的爸爸腳下:“爹,我想著過了正月十五,再給您說節淨走了,大過年的,我怕您老人家傷心,才說節淨初二去頂城市煤窯了。”
這時兩個男警察抬著一副擔架從季節淨家出來了,跟在他們後麵的趙得立看見張鵬了。
“張少尉,過年好!”
趙得立和張鵬握手:“張少尉,你是學醫的,劉法醫說這個人確定不是死於心肌梗塞,但他又象是死於心髒驟停。很奇怪!但應該不是刑事案件。”
“張少尉你好,我是市法醫科的劉一安。
”一個警服外罩著白大褂的男警察和張鵬握手:“張少尉,麻煩你檢查一下屍體,我有點拿不準。”
礙不過麵子,張鵬又是武警,他和劉一安握手後,走向擔架上,季節淨的屍體。
“節淨叔不是死於心肌梗塞。”
張鵬看了看季節淨屍體的後背和他的頭頂:“季節淨更不是死於心髒驟停。”
“二梅嬸,過了!對不起,我是武警。”
張鵬往季節淨家走:“我去看看現場。”
“張鵬,你什麼意思?”
劉二梅欲拉住張鵬:“警察不準備立案了。我家節淨就是死於心肌梗塞,心肌梗塞發作四分鍾後,就是在醫院也救不過來。”
季節淨家大門口附近,看熱鬧的不少張村的村民發出了噓聲,靠,小學畢業生,劉二梅農婦的醫學知識很淵博啊!
“久病成醫你們不知道嗎?”
早不哭了的劉二梅雙手掐腰:“為了給我家節淨治心髒病,我看了很多醫書。”
這時劉二梅的女兒抱住她爺爺的胳膊:“爺爺,夜裏我想和你睡在一起,東屋冷!”
“二梅嬸,你家院子裏髒,很久沒有打掃了,可能是因為你心情不好。”
站在劉二梅家門口的張鵬一指劉二梅家東屋窗戶:“母女連心,天寒地凍,你讓招弟一個才七歲的小女孩,一個人睡在這個窗戶上釘的朔料布,快爛光了的東屋中。劉二梅,加上你不打掃院子,說明你的心沒有在這個家裏。”
“怎麼了,我的心不在這個家裏怎麼了?”
劉二梅冷笑一聲:“季節淨嫌棄我給他生個女兒,他每次喝酒後,都把我打個半死。如今他心髒病發作死了,我再走一步合情合理。想讓老娘給季節淨守節,門都沒有。”
看熱鬧的不少張村的村民都點了點頭,他們都同情劉二梅,認為劉二梅應該改嫁。
“小鵬,你大嫂她們幾個等著竟聘呢,你在這裏幹什麼?”
張母瞪了張鵬一眼:“給我回家去!”
“老板,回去喝點肚絲湯,解解酒。”
警戒線已經撤了,早就出來看熱鬧的李菲抱住張鵬的胳膊:“我們也該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