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的看著孫真真像發瘋似的咆哮,但卻深感一種無形的壓力衝擊著自己心底的最後一道牆壁,而它所帶來的每一次衝撞都足以讓我死上一千次、一萬次,實際上我自從大學畢業來到上海之後,就從不曾踏上一次歸鄉的旅程,甚至電話都打的很少、很少,我的爸媽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虧心事兒,怎麼就生出了我這麼一個王八蛋的兒子!!!
此時電視裏似乎在嘲笑著我們一般,很配合的播放了一首來自筷子兄弟的《父親》:“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後,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總是,裝做輕鬆的樣子,微笑著說回去吧,轉身淚濕眼底……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風捎去安康,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當筷子兄弟的這首《父親》唱完之後,我也終於控製不住的流出了淚水,想來我們真他媽的是夠王八蛋的,爹媽辛辛苦苦一把屎尿把我們拉扯大,可是我們到底為他們做了些什麼,我知道,他們實際上也不需要我們為他們做些什麼,因為很有可能每天在家等待著的隻是我們的一個電話,每到過年站在街頭也隻是為了能看到我們歸鄉的身影,甚至隻是簡簡單單的吃上一頓飯,便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我輕輕將在哭泣中已經不能自拔的孫真真再次擁入懷中,我堅信現在的我絕對是她此時活在世上最後的依靠,因為她說:從今以後,我就是她身邊最親的人了!!
不知多久之後,此時的孫真真終於因為過度的疲倦,而昏昏沉沉的依偎在我懷中睡了過去,我很是心疼的用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幹,又慢慢的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最後一個人獨自站在陽台吸起了煙來。
我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看著那許久都不曾撥打過的號碼發呆,最終還是忍不住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電話隻響了片刻,便很快被接通,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稚嫩小男孩兒的聲音,問我:“你是誰呀?”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電話號碼,在確認電話沒有打錯之後,才問道:“你是誰啊?”
過了片刻,隻聽那個小男孩兒朝著電話那頭喊了一聲“姥姥”,然後我便聽到一個熟悉而又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問我:“你找誰呀?”
我心中頓時有股酸意,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順著眼角滑落,許久之後,才道:“媽,是我……我是小也!”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多長時間以後,我聽見我媽帶著難以言語的哽咽哭泣著問我:“真……真的是你呀小也,這兩年裏跑哪兒去了……你個死孩子……知不知道家裏人有多擔心,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叫我們還怎麼活啊!”
我仰頭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實際上自從大學畢業與顧冉分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隻是偶爾想起時,才辦個不記名的電話卡給家人發個短信報下平安,如今聽著那曾印刻在記憶深處的聲音,我的情緒根本不受控製的爆發,我此時多麼想對著電話說一聲“媽,我想你了!”可我又不敢讓自己如今不算如意的一麵暴露在他們麵前。
在沉默聽著電話那頭我媽哭泣著對我謾罵的同時,電話接著又被我大姐接過來,而她所表現的也是如同我媽一樣,帶著一絲憤怒哭泣著指責我,最終電話被我爸接了過去,我努力的控製著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在電話裏,於是便露強行給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說:“爸,您身體還好嗎?”
我爸輕輕“咳嗽”了幾聲,隨即很是平靜的對我說:“我身體很好,你現在在哪裏呀?過的還好嗎?缺不缺錢花?”
我慌忙點了點頭,說:“我現在人在上海,過的挺好的,你怎麼開始咳嗽上了,天氣冷了多注意穿點衣服啊……別讓我媽節省了,空調該開還是要開的!”
“放心吧,我們現在都挺好的,就是你媽她整天想你想的夜裏睡不著,人老了,身子也開始有點毛病了!”我爸那邊沉默了許久,又說:“你奶奶最近身子也不行了,還說能不能在看上你最後一眼呢,你看什麼時候能不能回來一趟,最好是能幫忙找到冉冉那孩子一起回來,你奶奶以前最疼愛的可是你們兩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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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大章節,我補更喜歡直接加字數,雖然加了一些歌詞,但實際上除去歌詞也有三千多字吧,歌詞隻是我為了更好地劇情效果而已……還有就是,天氣冷了,建議大家給家人打個電話,提醒家人注意保暖抗寒,做一個孝順的孩子,別做王八蛋。明天接著補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