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蹲成一個圈,陳冬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這裏有相當多的房屋,相當多的生活器皿,但是我發現這裏所有器皿的體積都太小,儲存不了什麼東西。”

劉巍吸吸鼻子,“器皿小有什麼可稀奇的?也許那些大的器皿都碎掉了,你也知道這裏多雨,經常泥石流。”

“不可能所有大型器皿都碎掉了,難道一個都剩不下嗎?”陳冬馬上反駁他,“所以並不是我們找不到,而是他們壓根就沒有。”

小石似乎也覺得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慢悠悠開口說道:“南鸞人已經學會了圈養,隨時可以吃新鮮的食物,所以不需要儲藏什麼東西,也就不需要大型的儲藏道具。”

陳冬伸出一個手指:“這就是重點!食物方麵他們或許不需要儲藏,那麼水呢?”他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是一震,嘴角便不自覺地挑出一抹笑,“必然是因為身邊有圈養的食物也有觸手可及的水源,所以他們才根本不需要製作大型器皿來儲存東西,神水其實就在他們身邊,就在我們的腳下。”

陳冬分析的頭頭是道,但大家臉上的疑雲仍舊沒有散。劉巍摸了摸下巴伸手指向陳冬的身後,“這地方都快被那些學者挖出一個大西洋了,連水渣都沒看見,咱們可去哪兒找。”

“也許神水隻是流經這裏,而不知什麼原因也不知什麼時候,河水枯竭了,河道被泥石流填平,所以才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劉巍撓撓腦袋,轉頭看向言士秋,“不可能吧,學者們難道看不出這裏曾經有條河道?”

“如果曾經有河道,這些權威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看到陳冬露出沮喪的表情他趕緊安慰了兩句,“不過老陳的分析方向是對的,從他們的生活習性來看,這附近必然有一個水點。可能隻是個小小的泉眼,或者是一條清細的瀑布,反正不會是什麼大的水源。”

這可讓大家犯難了,“怎麼找啊,完全沒有頭緒嘛!”

言士秋也皺起眉頭,不過他還是鼓勵大家,“方法還是有的,隻不過沒什麼把握,這種情況咱們可以逆著想問題,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大型水流,然後推測一下在當時它有沒有可能流到遺跡附近。”

毫無頭緒的時候,這無疑是大家可以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事實上附近確實有水源,但詭異的是它是一條極小極細的溪流。也許在一千多年前它曾是一條無比壯闊的江水,但就眼前的場景來看誰都認為它根本沒有壯闊的潛力——還沒有口水多呢……

“就這幾滴水,能養活那麼多口子人?南蠻人都是金魚嗎?”

言士秋撿起塊石頭看了看,隨後抬起頭露出一抹笑,“你們幾個別站在水邊上,當心一會兒被衝走了。”

老言是不是瘋了?雖然人人都說過,但你們有誰真的見過被口水淹死的?陳冬看看身邊的劉巍,聳了聳肩,慢悠悠的向言士秋走過去,“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言士秋微微一笑,把手上的石頭遞給他,然後背著手走到了一邊。老言這是打的什麼啞謎?陳冬低頭看手心,發現那是一塊很小的石頭,棱角很尖利,一部分被薄薄的青苔包裹著。這當然不是稀奇事,真正讓陳冬犯嘀咕的是上麵那一層青苔……這青苔哪兒來的?陳冬四處張望,很快在附近又找到一塊這樣的,但兩塊在顏色上有明顯不同,絕對不是來自同一塊石頭。

看著手裏的兩塊石頭,陳冬忽然茅塞頓開。撿石頭的地方離溪流很遠,但上麵的青苔卻恰恰說明這個地方曾經被溪水浸泡過。大概是遵循著什麼規律,小溪在某一時刻一定會變身成一條激流。

但這條溪水就是一千年前南鸞部落賴以生存的水源嗎?這個還是不敢肯定,陳冬於是很快追上言士秋詢問他的觀點。言士秋盯著溪流“恩”了半天,才嗬嗬一笑說道:“我也說不準,咱們必須在看到它的最大流量以後才能做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