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頭詩!”我脫口而出,或者就好像童年時的那個“臥梅幽聞花,舞枝輝終滴”的反詩一樣。一瞬間茅塞頓開,我捏著紙條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老紅軍捋了捋胡子,嘴角自然的彎起了一個弧度,“我之所以問你密碼文字的來源也正與此有關,破解密碼必須小心謹慎,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所以少算計一個字都有可能死的很慘。你手頭有沒有相關線索?你先要確定你想要解答的密碼是哪種類型。”

類型……說得沒錯,如果連類型都沒分清楚,再說什麼都是無用。我埋頭鑽研,反複叨念著手裏這段文字。現在唯一可以排除的是莫爾密碼類型,但剩下兩個真是難死我了。

與死忠的短暫接觸我隱約感覺到,他們肯定不是少數民族,但他們的生活習性卻與正經意義上的“人群”有很大區別。這種差異感不僅僅來源於家族背景和人生使命,還有各種滲透出來的細節——甚至是習慣。

他們不苟言笑;他們對使命的執著;他們對彼此相互間的信任;甚至是他心愛的姑娘對他含蓄的表白……

含蓄的……表白?

等一下!我猛然間驚醒,似乎找到了一點星星之火,但搞不好它就能造成燎原之勢!我馬上從口袋中掏出魏兒送給死忠的潔白絲帕,並且在腦中重現了死忠說過的每一個字——他們那裏的姑娘都會將自己的愛意隱藏在詩句之中送給情郎,而情郎也同樣可以解讀出心愛的人羞澀的愛意。那麼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是他們家族傳遞信息的一種習慣……

這應該就是他們解讀密碼文字的一種規則!

我想我的血統是很複雜的,大概含有百分之三十的考古探索基因,百分之三十的偵查破案基因,百分之三十的密碼破解基因,剩下隻有區區百分之十是來自於父母的言家基因。

我跑到一個安靜偏僻的地方,閉著眼強迫自己回想起所有相關的細節,然後將它們歸納總結放好待用。再分別掏出手頭的密碼紙和白色絲帕,逐一對比,生怕有任何的遺漏。之後又經曆了痛苦的撓頭、咒罵、自言自語和歇斯底裏,曆經3100分鍾,我終於找到了足以說服自己的隱藏規則——竟然類似於元素周期表,是按照某些特殊圖案來排列的。隻是我畢竟不是他們的族人,這麼短的時間內隻能解出幾個關鍵字而已——但即使是這樣,我也算是向著我人生的某塊空白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這應該是個地址……嗯嗯!這必須是個地址!

草稿本上的最終版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所有,甚至門牌號都那麼清晰。但我仍舊對其中一個部分拿不準主意——“這後麵到底是個什麼橋啊?”

這不能怨我,這真的不能怨我!我再怎麼算也依舊是個門外漢,這裏“叉叉橋”左近,橫著念、豎著念、四麵八方轉圈念全都念的通,“到底是青龍橋呢……還是白石橋……是虎坊橋呢……還是酒仙橋?”我喃喃低語著,一邊又重新連接所有關鍵詞通讀——一遍又一遍。即使前麵的大方向沒錯,但這四個橋普及了北京周邊,而且中山裝說過,驗證這個正確答案,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他姥姥個腿!大不了小爺一個一個的套,隻要願意豁命就不怕找不到線索。

我忘我的工作著,從酒仙橋到虎坊橋,從正午時分到日暮黃昏,時間什麼的都是浮雲,早就被我遠遠的拋在了腦後。

靈魂正穿插在信息的高速公路上,後腦忽然狠狠的挨了一下。我“唉呦喂”的叫出聲,摸著後腦勺回頭,一眼就看到了中山裝正拄著拐戳在我身後,滿臉的不樂意。

我立刻爆豆了,哇呀呀的狂暴起來,“你丫的!我正琢磨的上癮!你敲什麼敲?”

中山裝不陰不陽的開口,“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啊?”我沒想到他會說這話,這完全和菜哥不是一個套路,忍不住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