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犯罪現場(1 / 2)

偏遠山區,其實很多城裏不常見的犯罪活動在這裏都不稀奇,比如說我昨晚遭遇的入室搶劫,比如說眼下這座三娘塔,正悲催的屹立在荒郊野外之中,隻是襠下被挖了個洞——我媳婦兒毫不留情的挑著重點部位鑿了個方便的通道。

我無情的指著這座風燭殘年的古塔,“就這個?”

啤酒肚點點頭,“就是這裏。”

“你們不加保護設施嗎?就算以前沒這個意識,現在都發生了這種事,你們不會覺得有必要亡羊補牢一下嗎?”

除了知道我底細的啤酒肚之外,所有其它隨行的無知少年全都表現出一付“你丫是誰啊”的憤怒表情,我都懶得理他們,還是一樣的口氣,“裏麵不會也被破壞了吧?”

啤酒肚笑嘻嘻的衝我點點頭——他還真有臉點頭,“我們這裏人手不足啊,而且又是山嘎吱裏,這四周遍地都是石頭塔,我們也保護不過來啊。”他一邊說,一邊引我來到“襠口”,“這種東西是連賊都看不上眼的,誰能想到真會有人惦記?”

“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這座塔被人挖洞了?”

啤酒肚撓撓頭,“我們這裏有巡山的,雖然逮不到賊,起碼也能發現下麵的洞吧。”

“我怎麼覺得……”算了,畢竟這裏的條件也就這樣了,嚴格要求太過強人所難。況且小刑警已經調查過了,相信他眼裏不容沙子的性格早就相當勇猛的教訓過眼前的啤酒肚和他身旁的蝦兵蟹將了。

沒發現的話是一種解決方式,現在這樣確定了案發現場就是另一回事了,我掃了掃啤酒肚身邊的警察們,“你們調查過吧,就算沒有當做古天沐的失蹤現場來對待,起碼也是個被賊光顧過的國家級元寶場所,現在跟我說說你們得出了怎樣的結論?”

啤酒肚必須沒有發言權,這種事一般情況下都輪不到高級官員來實地考察。一個三十多歲黝黑黝黑的爺們兒微微側了側頭,原本還執拗著“憑什麼給他彙報”,但連啤酒肚都降服了,他也自然沒有了機動權。“這個塔就是個土錐子,裏麵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這種土錐子多的是,這裏那裏的都記不清有多少個。裏麵很亂,但是沒有血跡,如果古天沐同誌真的在這個地方失蹤,那犯罪嫌疑人八成就是那個姓木的盜墓人。”

這他媽碩大的一個屎盆子,直勾勾的杵在了我媳婦兒的腦瓜頂上!我心裏極為不爽,但轉念一想,如果我運氣好一點兒——木紫紋真的失憶了,再碰上同樣失憶的古天沐,以他們兩個的仇恨值來看,真難說古天沐是不是喪在了她手上。但也不至於到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地步吧……兩個人不是一直跟過家家一樣打打鬧鬧嗎?而且古天沐說過什麼來著,他救過我媳婦兒的。

其它都是浮雲,沒見過案發現場什麼發言權都沒有。我盯著石塔下麵那個黑黝黝的深洞,“咱們進去吧!”

早就知道木紫紋的性格——她挖洞的大小必須是嚴格按照她自己體型來設計的,所以我雖然可以直進直出,啤酒肚就絕對要望而卻步了。他給了我們一個手勢,“你們請。”

那我可就不謙讓了,而且我還提出了更為苛刻的要求,“我們幾個進去就行了,你們在外麵保護我們的安全,萬一又有埋伏,必須第一時間告知。”交待完畢,我帶領著魏兒和方苗,橫版過關一般緩緩爬進盜洞。那一刻,心裏一陣激蕩,覺得呼吸的空氣中都有木紫紋的味道。進入的一刹那,我趕緊站直身子,拿著手電四處照,就好像木紫紋會躲在某個角落等我一樣。但這種想法隻是一廂情願,黑暗中摻雜著濃重的潮氣,並且什麼都沒有——除了塵土和黑暗什麼都沒有。

唉!我唉聲歎氣一大聲,杵在原地沉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現實。扭回頭去看魏兒和方苗,兩個人正一臉興奮的四處溜達——就如我當初一樣。我理解,我明白他們的感受,所以我壓根兒就沒製止。

話說這裏還真是簡陋的可以,剛才在外麵看就讓我一陣失望,天靈寺是何等壯觀?眼下的石塔早就被比到地平線下邊去了。先不說古跡價值,單看塔頂那塌陷後露天的幾十個麻麻點點的大小窟窿,我也能推斷出就算這裏還能有些什麼,也必然被歲月和大自然給毀屍滅跡掉了。木紫紋沒有選擇頭頂上隨便一個窟窿鑽進來,而是辛勤的挖洞,大概是怕搖搖欲墜的石塔頂部再也承受不住一丁點兒重量而直接崩塌。那麼這裏到底有什麼?我用手電隨便掃了掃,難道在碎石和塵土之下還隱藏了別的?“不好辦啊,什麼痕跡都沒有。”

兩個人停下來,三束手電光直刷刷的照上我的臉,“你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