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陸續送到,爬進來的警服兄弟們還來不及多看幾眼,就又被我打發出去了。我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留方苗一個缺心眼的當苦力,誰知道方苗自己卻欣然接受,還沒等我說話,已經主動抓起個鎬掄過了頭頂。

“且慢!”我趕快阻止,“你個大力金剛手沒輕沒重的,一家夥下去萬一把裏麵的東西也鑿壞了呢?你不會揀個小個兒的工具先比劃比劃嗎?”我蹲下身在工具堆裏挑挑揀揀,拿了個小錘子遞給他,“先用這個探探路,起碼要先測量出石壁的薄厚程度。”

我的提議很有必要,方苗上手後才發現石壁確實很有文章。表層的石壁比其它地方都要硬,恐怕是使用了什麼特殊材料。但鑿穿表層之後下麵的那些碎石卻柔軟的要命,稍微一碰就刷拉刷拉的掉渣,嚇的方苗立刻住手了。“要不你再看看?那個發亮反光的東西到底什麼樣?我不會已經把它給弄壞了吧?”

他這麼一說我也慌了,誰知道石壁會這麼弱不禁風?趕緊又把耳環挪到眼前,驚異的發現在光亮之下牆壁上沒有任何顯示。“關手電關手電!”我擺著手吩咐,隨即周圍又一片黑暗,眼前的牆壁才隱隱顯出淡黃色的反光——還好!那東西尚且完好無損!

黑暗裏他們都是瞎子,小爺我也算有了一半的夜視功能。我用手抵著牆壁,皺著眉頭默默計算著距離,覺得萬無一失了,才重新按亮手電,伸出手指指著黑突突的石牆,“先挖個兩厘米看看,下手輕一點兒,那東西確實埋的挺淺的。”

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窮極我所有的想象力也琢磨不出個類似的,直到方苗“鑿壁借光”的手微微一顫,我知道出來了,立刻便圍攏上去,卻隻是看到石壁中露出金燦燦的一塊。

“這是什麼?”出聲的是方苗,他滿臉的不恥下問,虛心程度百分百。“這個和你看到的一樣嗎?”

“這……這是嗎?”我也拿不準主意,再次讓他們關了手電,自己捧著媳婦兒的耳環一個勁兒的瞧,“還真是!”我的語氣著重判斷,從中卻聽不出欣喜——沒什麼可欣喜的!這他媽什麼玩意兒?

我嚐試性的用手指頭捅了捅,一小部分反光黃立刻粘到了我手上。我愣了一下,頓覺五雷轟頂,驚恐的叫了一聲,連聲音都劈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萬一是一灘千年蛇毒,小爺不是直接就化成水了嗎?

三束手電光聚到了我的手指頭上,光亮之下那裏卻並不如我想象的那樣沾滿了不祥的猩紅色。那隻是淡淡的白色,隱約發黃,似乎還有微微香氣,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方苗和魏兒看著我,“這就是那個東西?”

我點點頭,“恐怕是了。”

“有腐蝕性嗎?聽你叫的那麼淒慘。”關心的話雖然說出來了,但兩個人的臉上卻一點兒都沒看出擔心,這分明隻是撐撐場麵的客套話。

“我以為有腐蝕性,換成誰都會這麼以為吧?”我沒感到任何異常,但神秘的東西蹭到皮膚上心裏總會不舒服,我直接從背包中掏出水來一通衝洗,“還好是我多心了。”

“這種地方的東西最好都別隨便碰,一個不小心也許真的會命喪在這裏。”方苗的表情十分正經,很難想象他剛才會意氣用事的輪拳頭。

好吧,雖然聽著不舒坦,但畢竟剛才確實是自己魯莽了。我把手電橫過來直接照向牆裏麵藏的東西,赫然發現那不過是普通的牆壁——潑上了未知的一塊顏料。隻是我現在仍舊很奇怪,“這東西……一萬年了,還會沾到我手上?它不幹嗎?”外星來的核顏料吧!都他媽不幹?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頭,又開始擔心起來了,“別真的有什麼放射性元素,估計現在洗也來不及了……”要不然把手指頭剁了?

方苗目測了良久,拿出隨身的小刀削了點兒粉末下來,“這香味很熟悉,”他遞給魏兒,希望從她那裏能得到確切的答案,“顏料不會幹,恐怕是……”

魏兒隻是湊上前小心的聞了聞,立刻皺起眉頭。她回應了方苗的猜測,深沉的點了點頭,“這裏果然不簡單。”

什麼?什麼跟什麼?交流!交流啊混蛋!就算我真的是納米尼亞星人,我最起碼也有了解地球的權利吧!“你們好像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這一點可喜可賀,咱們能省很多麻煩。但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我個人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