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見識過這種靈異現象,不是傳說中的鬼打牆,隻是某個機關在控製罷了。我深知這些曆史人物的獨特癖好,要死守住對他們來說比生命還重要的神聖祭壇,深埋地下還遠遠不夠,一定要飼養些奇怪危險的寵物,或者絞盡腦汁的設置個詭異的機關,才能安心的含笑九泉。
我歎口氣,用手電上上下下的照了個遍,這才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小心謹慎的捕捉牆壁中那細微的聲響。可惜結果令我沮喪,我安靜的連心跳都停滯了,卻還是一無所獲,難道機關設置成了一次性的,牆壁長出來就再也縮不回去了?
他奶奶個腿!冥冥中肯定有誰在坑我,不然為什麼耳環一丟,各種莫名其妙的機關就全都蜂擁而至了?
我賭著氣,順著莫名其妙的牆壁又向前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徹底死了心,對這個密室的設計者甘拜下風——那孫子恐怕是弄了個同心圓,把我和杜鵑花壇完全隔絕了!我操,這可不好辦,現在的情況就算方苗他們找到方法下來了,恐怕也無法洞悉小爺的去處,要是他們愚蠢的認定小爺遇難了,恐怕……恐怕我真會活活餓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同心圓裏!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在密室和“嘀嗒”之間選擇,我一定會豁出性命留在出口地方,就算被傳說中的“嘀嗒”咬的腸穿肚爛也要死守在杜鵑花壇裏,這樣起碼還有被人發現的機會。我沮喪的順著牆壁坐下,內心中奔騰著數以萬計的草泥馬,我知道人死如燈滅,但是滅的時候如果連牛頭馬麵都不知道,這個存在感真是太渺小了。
好靜啊!靜的讓人乍舌,靜的讓人心慌,靜得仿佛已經到了世界末日,好像隻有小爺一個人活下來了。可是……這種連蒼蠅摔跟頭都聽得見的氣氛下,地麵上生生長出一堵牆,小爺卻一丁點兒都沒察覺到……一開始我隻感覺崩潰和絕望,但仔細想下來卻覺得特別不可思議,雖然我不如小楚那樣有聽聲辯錢的本事,但爺可不是聾子,生孩子這麼大的動靜我還是有自信能聽到的。
我用手電照到牆角部分,那裏連個裂縫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牆壁真的是從地底下生出來的,那麼摩擦力產生的尖銳噪音就一定能將我一擊斃殺。我又照了照四周圍,同樣的模式同樣的結構,疑惑之下我頓時混沌了……我操,我這是身處何方啊?
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在有生的條件下隨意折騰折騰吧。我又回到對麵的牆壁,把T恤衫脫了放到牆邊作標記,然後又隨機選了個方向,義無反顧的邁開了腿,同心圓也罷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密閉的空間有多大。
然而走了大概二十分鍾,標記依舊沒有出現在眼前,感覺上我早就應該與衣服彙合了,可現實又是如此無情的回報給我。我不得不停下來,重新調整方針政策,手電光已經明顯比剛才暗淡了許多,恐怕離壽終正寢也不遠了,這種環境下如果連亮光都沒有,小爺幹脆自殺算了。
心中不免又有些慌亂,我煩躁的用手電一通比劃,驚異的發現前方露出了熟悉的一角——我去!那不是杜鵑花壇嗎?
真他媽畜牲!小爺的同心圓理論被徹底推翻了!這個地下祭壇根本就是個迷宮,莫名其妙的深陷其中又莫名其妙的轉了出來。我咬咬牙,心裏念著“都是黑暗惹的禍”,於是憤憤的掏出防風打火機,義無反顧的點燃了杜鵑花壇。
枯萎的植物原本就喪失了全部水分,星星之火立刻變為了燎原之勢,“呼”的一下之後,整個花壇幾乎都被點燃了,黑暗一下子無處遁形,光亮重新回到了小爺的身邊。欣慰啊!感慨啊!這是好男人與光明不得不說的故事啊!
借助如此大顆的光亮,我終於可以將整個空間盡收眼底。空間確實是圓的,但之所以小爺走來走去也回不到衣服標記的地方,是因為它在規則的圓形途中,竟然開了個向下的坡路——這他媽的是誰建的停車場?不知不覺中,小爺竟然串到了地下一層。
失望和希望總是接踵而至,一開始的憤怒瞬間就被興奮所取代了,這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情感——身陷密室一萬年之後偶然發現了一條求生之路,這是一百個美女爭相找我來睡覺也無法比擬的幸福感。
隻可惜斜坡是往下而不是往上的,這個現實讓小爺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又回頭戀戀不舍的看了熊熊烈火一眼,琢磨著怎麼才能從這裏分一抹亮隨身攜帶。T恤留在地下通道的某個角落了,身上僅剩一條牛仔褲,雖然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小爺還是發自內心的舍不得脫。況且牛仔褲這種東西禁不住燒,恐怕五分鍾都撐不住,到時候難免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