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天府之國(1 / 1)

有人令我失望了……最終還是隻有四個人上了火車。

我是第一次來四川,第一腳踏到四川的土地上,隻覺得陌生與神秘,並沒有其它太多的感覺。

隨便找了個飯館填肚子,我忍不住再次拿出那張簡易的地圖,此刻看起來,這張地圖更加神秘,它既沒有寫出古宅的所在地,也沒有標出它的大概方位。隻是因為這是我們目前來看唯一的線索,所以我們義無反顧的來了。但如今確實的到了四川,頭腦中卻一片空白——線索就此斷了。

菜哥將一次性筷子掘成好幾段散落在眼前,眼神卻一直飄忽不定,“是不是該找個人問問?常氏祭刀這麼有名,身為四川本地人應該最少也聽說過吧。”

何偉卻搖搖頭,扭臉去看菜哥,“你知道四川有多大嗎?你知道四川有多少人嗎?現在這個時代,也許所有人都知道流行榜上第一名是哪首歌,卻很少有人關心自己腳下這片土地的曆史。常氏祭刀在考古界可能是個響當當的名字,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他們可能聽都沒聽說過。”

這話我信——起碼在此之前,我從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一把刀——雖然我父親曾經研究過。我扭過臉去看那半個四川妹子,“你聽說過嗎?”

佳佳用筷子攪拌著麵前的酸辣粉,卻一口都沒吃,“要是知道我早就說了。”

看吧,事事不順!這就是我遲遲不願意來的原因,我們還是太衝動了。我煩躁的點了根煙,悶不作聲的抽了兩口,“實在不行,咱們還是故伎重施!”

三個人挑起眼皮看我,“什麼叫故伎重施?”

我在背包裏一通翻找,抓出前幾天才用過的那張假工作證,“咱們直接去找專業人士,就用上次同樣的借口,說是給電視台做專題節目。這次的對象肯定跟方教授不是一個級別,所以咱們布局不用那麼麻煩。我和菜哥還一樣做攝影和場記,何偉作主持人,佳佳做翻譯,隻要問出常家舊址在哪兒,咱們馬上撤。”

在苦無對策之際,我的建議一出口,立刻受到了所有人(其實隻三人)的擁護與支持。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其實撒謊不是好習慣。“采訪稿不是問題,有了上次的經驗,你給我二十分鍾就行。”

何偉連連擺手,“稿子不用準備了,上次的內容我還記得,到時候臨場發揮就行。”

人家就是職業的!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可能要去買個攝像機,不過太便宜的容易穿邦……”我趕緊翻錢包,數了數裏麵有數的幾張大票,“現金不太夠,要找個銀行取點兒錢。”

菜哥哈哈的笑了幾聲,“錢多也不能這麼花,高級攝像機都是可以退貨的,咱們用一天再把它退了,這樣兩不耽誤,何樂而不為?”

我愣了一下,馬上感歎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也隻有這個時候才能顯出菜哥異常靈光的腦筋。

一切的問題都在第一時間解決了,佳佳帶著菜哥去弄攝像機,何偉坐在鄰桌準備采訪稿件,我抽了幾根煙覺得異常無聊,於是起身站到窗邊向外看。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我們是不是太自由了?這麼長的時間,凶手沒再出現過,甚至沒有指令。雖然小楚在他們手上,可就算如此,他們的定力也太強了。他們不害怕嗎?他們沒有擔心過嗎?起碼應該警告我們不要報警之類的吧。

或者說這是他們自信的表現,他們知道我們沒有報警,他們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沒有得到指示並不代表我們沒有被監視著,隻是他們藏在黑暗之中沒有現身罷了。

想到這裏,我警惕的看向四周,樹下有個男人在看報紙,眼睛卻一直向我們這裏瞟。是他嗎?他就是神秘人派來的馬仔?正在通過對講機向他的老板彙報我們的一切?

一個身材勻稱的白衣女子笑盈盈的向樹下的男子走去,兩個人擁抱著便再也沒分開,相擁著走向車站。

我鬆了口氣,看起來不是他。但飯館門口一直停著輛黑色的桑塔納,玻璃是茶色的,看不到裏麵坐著什麼人。這麼長時間了,司機沒有任何動靜——可疑!很可疑!

我還在胡思亂想,何偉不知何時站到了我的身旁。我嚇了一跳,“怎麼?弄完了?”

何偉隻是笑笑,卻張口跟我要煙。

這舉動著實令我吃驚不小,“你抽煙嗎?我怎麼從沒見過?”但看何偉的動作就能看出來,他是個老煙民。

“小惠不喜歡,我就不抽了。可是現在心情很煩躁,我忍不住想抽兩口。”

這爺們兒說的幾句話,讓我心頭酸酸的。我親自為他點上,看著他倍加憔悴的臉,“會找到的!我言劭躍跟你發誓,我一定會將凶手揪出來的!”